然而在那个被派去保护她的夜晚,秦平归忽然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很清楚这不是男女之情的爱慕。
之前他想不通, 后来在经历平溪猎场事件后, 他把这种奇怪的感觉称之为欣赏。
他很欣赏傅归荑。
尤其是当他调查到与她相关的那些事与这个人真实地联系在一起时, 他隐隐对傅归荑有些佩服。
天生孱弱却能顶住诸方压力,力压镇南王府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顶着男人的身份稳坐世子之位。
长得看上去软和好欺负,实则心智极坚, 不会轻易受人蛊惑,更重要的是头脑十分清醒。
又懂得隐忍。
裴璟都欺负到她脑袋上了, 她不仅没有冲动地硬刚, 反而一直利用手中的底牌与之周旋, 甚至还能抓住机会小小地反击一下。
秦平归用余光扫了眼裴璟的右后肩,他最少要休养半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在此期间还不能有剧烈的动作。
傅归荑实在是聪明极了。
秦平归心底暗自取笑裴璟。
听说他还没有把人真正弄到手,秦平归不禁又对傅归荑产生一种敬佩之情,更加不想因为自己的猜测让裴璟有找她麻烦的契机。
裴璟闻言皱了皱眉,神色晦暗不明。
沉默了片刻,吩咐道:“你派人去盯着傅家在宫外的落脚处,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她应该最近在着手调查傅归宜的事情,难道与这个有关?”
秦平归如实回道:“她确实派人去核实名单上的人。”
裴璟淡淡道:“你肯定名单上的都不是傅归宜?”
秦平归笃定道:“绝对不是。”
裴璟很相信秦平归的调查能力,虽然他这个人平日看上去有点吊儿郎当不着调,但对正事绝不会怠慢。
“我知道了。”裴璟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忽然想到傅归荑带了个随从进宫。自从她住进东宫,他很久没有关注长定宫的动向。
“再派人去盯着傅归荑带进宫的长随,那个叫邓意的,他有任何异动都报上来。”
秦平归眉头微皱,似乎在纠结什么,最终只回了个:“是。”
镇南王想把女儿嫁给那个叫做邓意的,但是今日他跟了两人一路,傅归荑本人好像并没有这种想法,甚至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算了,还是再观察一下,以免误伤。
傅归荑好像还挺在意那个叫邓意的。
翌日,傅归荑前往上书房学习,甫一进去就发现了不对劲。
书房内的世子们少了近三分之一的人,整个屋子空出了一大片,看着有些凄凉,她扫了一眼发现池秋鸿也没来。
来了的世子们个个垂头耷脑,无精打采的,完全没有平日里的交头接耳的盛况,安静得能听见远处云雀的叽喳声。
他们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双眼无神,眼底青黑,看上去跟晚上做了一夜噩梦似的,脸上浮着淡淡的惊恐。
有人眼尖发现了她,眼里登时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一个字没说。
傅归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整天,书房内的气氛都非常压抑,只有太傅一成不变地讲课声。
她刚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在平溪猎场受了伤,在屋里养伤,直到放堂后乌拉尔神秘兮兮拉住她。
“怎么?”傅归荑很少看见乌拉尔这么严肃。
“你还不知道吗?”
傅归荑摇摇头。
乌拉尔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今日少了的人,都被太子殿下抓走!”
“什么时候的事情?”傅归荑眉毛拧作一团。
“就在回宫的当天,”乌拉尔心有戚戚:“一群带刀侍卫直接冲进去,将他们直接拿下。”
回宫当天。
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见,邓意那日出宫时也没跟她说。
“没说为什么?”傅归荑的神情少见的严肃。
乌拉尔一字一顿:“据说是,勾结北蛮。”
傅归荑立即反驳:“不可能!”
当初在南北对战时,北蛮人也曾经找过这些游牧部族联合对抗南陵,有一部分投靠北蛮,有一部分归顺南陵。
他们这群人选择南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北蛮贪婪残暴,视人命如草芥,随意烧杀抢掠,投靠南陵的这些部族没有谁未曾受过北蛮的欺压。
既然已经选了南陵,没道理在这个时候冒着风险去帮苟延残喘,气数已尽的北蛮。
况且他们人在深宫,怎么与北蛮人取得联系。
傅归荑陷入沉思,忽然眼眶微张。
是裴璟故意设计的。
难怪他忽然下旨,允许世子们每隔七日的休沐日能自由出入皇宫,又在平溪围猎前一个月把她拘在御书房,原来是把她从这件事里面摘出来。
乌拉尔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尤其是池秋鸿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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