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几个妯娌,如今就只剩下她和老四家的了,这心里头怎么能不难受?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自然是就开始畏惧死亡,害怕病灾。
苏二奶奶也不例外。
临晌午的时候,赵红梅才带着苏小软赶回来了,母女俩直接骑车子到了苏向兵这边,然后才被苏国安媳妇拉着去换了孝衣。
苏小软的孝衣简单,毕竟是又小了一辈。
苏向南娶媳妇才多长时间呀,那股子喜庆劲儿还没散呢,这就要办丧事了。
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其实也都明白,如果不是那年的大雪压塌了房子,三爷爷不会那么早过世,而三奶奶的腿也不会受伤,那应该还可以多活好几年呢。
世事难料。
到了这一步,再说如果,那就晚了。
苏国富和苏国盛兄弟俩都在院子里站着,如果来了人,他们兄弟俩就得给人家磕头算是回礼。
刘小多等几个女人都在屋里头,时不时地传出一阵哭声。
现在日子好过一些了,三奶奶自打腿受伤了之后,倒也没有受太大的罪,就是行动不太方便,但是吃喝上,两个儿子待她还是可以的,特别是苏国盛家,但凡是有一口细粮,也会先紧着她;有肉了更是得给她送一碗过来。
刘小多原本就是个爱计较的性子,只是这会儿是给老太太办丧事,她也知道很多事情是男人们做主的,所以话才少了。
不过话少,不代表她就是息事宁人的意思。
这场丧事是让苏国安负责管事的,不管是采买还是其它,都得经他的手。
最后再把这花了多少钱,亲戚乡亲们送了多少的礼钱,也都汇总了一下,然后都交给他们兄弟俩,看看这钱怎么出。
收回来的钱肯定是不抵花用的钱。
当初苏国安过来的时候,就让他们兄弟俩一人先拿了二百出来,说好了多退少补。
现在这钱没花完。
余下了一百多。
丧事之所以花费高,除了买肉、菜之外,主要还是因为一些丧事必备的东西,比如说骨灰盒、请人挖坟等等。
这挖坟的活虽然是自己族人们做的,但是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
苏国安的帐目记得很清楚,买了多少烟酒,一笔不落。
按道理来说,余下的钱应该是两人平分,但是刘小多不乐意了。
刘小多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这礼钱有的是冲着国盛的面子给的,但是也有的是冲着苏国富的面子给的,她以为冲着苏国富出礼钱的人多,所以这余下的钱就应该是苏国富多分一些。
苏国富没吭声,跟这个嫂子处了这么多年了,哪能不知道她的性子?
苏国安则是皱眉怼了她一句:“都是乡里乡亲的,除了比较特别的几个,你能说出来哪个跟国富是更好的?”
这话还真没法儿说。
都在一个大队里头住着,而且送人情的,也都是乡亲们,这帐真没法儿算地那么仔细。
谁还没几个玩儿的特别好的兄弟?
可是这也差不了个块儿八毛的,苏国安也就没有给他们兄弟分,主要是连他们本人都不好分出来,更何况是外人了!
苏国富到底还是要脸面的,黑脸道:“行了,有你什么事儿!回去!”
刘小多还想要再说,被她娘家的一个妹子给拉回去了。
这种事情,的确是很难分清楚,难道真因为那么三瓜俩枣的打一架?
老娘才刚过世,就不怕把老太太吵得不得安宁了?
最终,这余下的钱还是平分了。
苏国安见他们把钱分好了,余下的事情就好安排了。
老太太当初住的这老宅子,其实是分给了苏国富的,当初就说好了,她走了之后,这房子就给苏国富。
其实也不过就是两间土坯房子,也没啥好惦记的。
但是老太太今年过年的时候,特意找了族里头的几位管事的来家里,把自己的遗言也交待清楚了。
老太太手里头还有一些钱,不多,总共还有五十多块钱,当时说的就是她先留着,等以后她死了,就把这钱都给苏向兵家的几个孩子读书用。
当时刘小多就不乐意,说老太太偏心眼儿。
老太太也没给她脸,直接就说了这些年苏向兵两口子是怎么孝敬她的,不说这端菜做饭了,只说自己穿的衣裳,盖的被褥,哪一样不是苏向兵两口子给她置办的?就是脏了,也是向兵媳妇给她拆洗的。
这好几年了,老太太觉得自己只能留下五十几块钱,这就算是少的,她还觉得亏待了苏向兵媳妇呢。
刘小多不干,又要闹,被苏国富强行给按下去了。
这么多年,苏向兵一家子是怎么照顾老人的,族里头的人也都看在眼里。
不说大人,就是小水小木他们兄弟俩,也是包了这院子里头一年要用的柴火,平时打水扫院子清理屋子,不是他们兄弟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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