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须得叫你二人知晓。”
见他说得郑重,谢李二人也跟着严肃下来:
“何事?”
“师父请讲。”
“是关于风儿的事。”吕洞宾说完见他二人神色疑惑,却并无悲怆,便知他们还不知晓当年宫中之变,干脆站起身来,“你们同我去一趟九老洞,到了之后再与你们分说。”
他说着袍袖一挥,谢李二人顿觉身体一轻,被他一手拎着一个向山下疾驰而去。
谢云流、李忘生:“……”
一把年纪的还被师父拎幼童般拎着上路,这感觉可真是久违了。
眼前景物飞速后退,风驰电掣般抵达了九老洞所在,吕洞宾脚步不停,轻松避开守门的冲虚弟子,到了洞内才将两人放下,指着明显重新修葺过的洞口对李忘生道:
“前几日不速之客被驱离九老洞后,你——失忆前的你就命人重新将九脑洞封闭并布设了阵法。这些残留的痕迹便是入侵者所留,好在他们意在龙脉,对此处并没造成太大的破坏,修补好阵法即可。”
“难怪此地与我印象中有所不同。”谢云流打量着周遭环境,发觉眼前种种竟与他印象中全不相符,原来是重新修葺过了。
“非也。”吕洞宾解释道,“九老洞的阵法变化莫测,未开启防御姿态时所见自是寻常,如今龙脉之事泄露,为防再有不速之客偷入其中,自需谨慎防御,你二人须得跟紧我,否则一个行差踏错,便要陷落在洞中了。”
此处阵法当年便是吕洞宾亲手所布置,自是熟门熟路,他一边走,一边指着各处言说当日战局情形,谢云流与李忘生边听边观察,仅从残留的痕迹也能察觉当日之战的凶险,一时又是心惊,又是神往。
待到三人走过天璇位,从一处隐蔽的洞口穿行而出后,眼前豁然开朗,但见前方冰雪消融,瀑布林立,古木盘踞,蝶舞纷飞,一派宛如春临的模样,不由露出震惊的神色:
“九老洞中竟还有这般洞天福地?!”
谢云流皱眉打量周遭地形,终于隐隐找到几分熟悉感:“我记得那里明明被经年玄冰封锁,还有块巨大的、被冰封的混元巨石,怎么都不见了?”
“此乃太极真境,乃太极逆境倒转阵法后所显现出的真实景象。”吕洞宾信步踏上狭窄的石桥,指着前方一明显分为上下两段的巨石道,“你口中的混元巨石已在阵法倒转时被龙木顶开,那便是了。”
谢李二人震惊的抬眼向被一分为二的混元巨石,与记忆中的模样相互印证,找不到一点熟悉的痕迹:两仪倒置,阵法反转,竟有如斯威力——师父的阵法之能果然精妙。
吕洞宾随意挥动了一下拂尘:“可惜你们几个对阵法一道都不感兴趣,只学了个皮毛。”他说着意有所指看了眼谢云流,“也不知道是谁跟我夸下海口,说要继承我全部衣钵,结果——哼!”
夸下海口的谢云流本人:“……”
“不过我带你们来此,可不是为了看这阵法变化。”吕洞宾说着踏上石桥中央,抬手向上方一指:“看那里。”
二人闻言抬眼望去,就见巨石上方隐蔽处竟有道身影盘膝而坐,气息沉凝,几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他周身还有尚未融化的玄冰环绕,寒气森森,衬得那张脸庞格外苍白,神态却安详,显然正在入定当中。
瞧清那人面容,李忘生震惊之下脱口道:“风儿?!”
“那是风儿?!”
谢云流初时只觉那青年面善,闻言震惊不已:“他怎会在此处?”
“可是师父有意安排?”李忘生细细打量洛风,见他比自己记忆中沧桑许多,身形瘦削,但手脚俱全,气息稳健,不由松了口气,“风儿这是在闭关?怎会选择此处?”
“因为他身受重伤,在此处被冰封了十余年。”吕洞宾亦注视着洛风的身影,想起昔年往事,神色感慨,“若非前日一战阴错阳差打破了将他冰封的混元巨石,又吸收了你们六人化入天道剑阵的内力,因祸得福重塑筋脉,还不知他何时能够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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