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消失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但这样的黑暗对二人的视线并没有太大影响,反而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房间坐落在山崖边,这里的窗户迎着大海,失去了烛光,满天繁星更加夺目,忘机仰着头看向夜空,轻轻道,“我只是有点睡不着。”
“我不是在指责你。”伏念语气无奈,解开衣襟,走到忘机身后,用外衫裹住她拥入怀中,夏日的衣服单薄,披在她身上效果远不如像现在这样抱着她,他低声道,“海边风大,实在要站这里,也该多穿一点。”
海风吹着她不加束缚的青丝向后扬去,撒在他脖颈间,有一种凌乱而脆弱的美丽,忘机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热量,调整了一下姿势,更自然地靠在伏念身上,素白玉指也悄然覆上伏念放在她腰前的双手。
“刚才的风没有这么大,而且有内力又不会生病。”忘机微微眯起眼睛,声音懒散,似乎非常放松。
伏念的下巴轻轻抵着忘机的头顶,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缓缓摩挲着,语带不满道,“既然有内力,怎么浑身还冷得不像话,一双手冻的像冰块。”
“天生体温就低于常人,功法亦是如此,我懒得管它,反正…你在啊。”热量源源不断的传过来,仿佛穿透了皮肤,进入身体内部,直抵心脏,最后一句忘机说得很轻,但骤然收紧一分的怀抱,让她知道伏念听见了。
“不一定都在的,换成白天不行吗?”伏念的声音微微沙哑,白天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形影不离,但晚上…他试探着。
“真美,夜空中的银河倒映在大海里,这样特别的景色,白天怎么看得见。”忘机的声音柔软,像是在撒娇一般,“我以前没见过,走了就看不到了,机会难得。”
她的意思是他想得那样么?伏念凝视着忘机并不比夜空逊色的瑰丽眸子,“其他地方或许也有。”
“谁知道呢。”忘机勾起唇角,眨了眨眼,“这里独一无二也说不定。”
“在这里,今晚的景色一年到头几乎都有,喜欢的话,要留下来吗?”伏念只见忘机轻轻摇摇头,便明白是他得寸进尺了,二人默认略过了这个话题,但无可避免的,他的心情低落了许多。
于是,忘机一如上次那般,微微踮起脚尖,扬起头,不同的地方在于,这次她没有再故意错过目标,而伏念也没有给她逃走的机会,牢牢禁锢着她的肢体。
略显克制的触碰只维持了一瞬间,伏念在下一刻便强势地加深了这个吻,舌尖勾勒描绘着忘机的贝齿,粉舌,撷取每一寸软肉上的津液,完全可以说得上无师自通,如狂风暴雨一般连绵不断,不给她任何躲避的空间。
直到透明的液体不停地顺着嘴角滑落,忘机才从仰着头的状态解脱,但整个人已经软了下去,双眼含春,水光潋滟,止不住地大口喘气,“啊哈,哈……”
伏念也低声喘息着,深邃的眼神根本藏不住他过于炽热的情绪,视线一刻都挪不开忘机,冰肌玉骨被染上粉色,清冷的气质被妩媚代替,纤长的羽睫扫得人心痒难耐。
他真是拿她没办法,内心的那点失落因为她的主动消失的无影无踪,伏念清楚自己绝无可能离开小圣贤庄,而忘机之于道家的地位很可能不比他低,可明知道不会有结果,他还是克制不住被她吸引。
“什么时候走。”冲动与理智互相拉扯,伏念从忘机的额头开始一点点啄吻,试图找到内心的平衡,声音在灼热的情绪里融化,显得愈发低沉而富有磁性,“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就走,至于下次来桑海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忘机闭上眼睛,乖巧的接受着伏念的温存。
外人眼中,伏念理所应当选择齐国的贵族之女成家立业,但他不认为成家是立业必须的前提,二者在他眼里毫无关联,甚至之前从未考虑过家庭方面的事,唯独遇见忘机,想要负责她却不肯,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亲昵,“多来找我,记得写信,嗯?”
“知道了,要求真多,说不定你很快就喜欢上别人了呢。放心,若是家中长辈替你安排,你就当作我们之间无事发生。”忘机满不在乎地说道,话音未落,成功被伏念按在床上,看着他眉宇间隐有怒色,她心虚地别过头。
伏念看着她那副模样,又怎么会猜不到她的心思,微微叹气,然后捧住忘机的脸颊,鼻尖相抵,任由呼吸互相缠绵,如此亲密的距离让二人只能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他的声音异常耐心,“看着我,听我说。”
“在认识你之前,一直到四十岁,我都不打算考虑感情这方面的事。然后,我是儒家下一任掌门,没有谁能枉顾我的意志替我做决定。还有,我不会也不能当做无事发生。”指腹轻轻摩挲她细腻的肌肤,伏念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不要想太多,不要有心理负担。”说罢,吻了吻忘机微红的眼尾。
“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伏念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忘机,眼神平静而柔和。
忘机朝里侧挪了挪身子,握住伏念的手,十指相扣,微微发力将他朝床上拉,语气颇为霸道地回了一句,“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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