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空荡荡的酒杯,喉咙变得异常干涩,他看向嬴政和盖聂,“我可以…见见她吗?”韩非沉默地等待着嬴政的宣判。
像是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趣味似的,高高在上的男人眼中的笑意仿佛都多了几分真心实意,“她不想见你。”嬴政漫不经心道,“珊瑚长在海里,原是桑海的特产,那又如何呢?你瞧。”再珍贵也不是独一无二的。
哪怕是被嬴政安排到大殿中作为供人“观赏”的战利品,情绪波动也绝对比不上此刻的剧烈,摆在嬴政和盖聂面前的,赫然也是两樽珊瑚酒杯,这是在“暗示”他什么?
“师妹曾对韩非先生和流沙有所隐瞒,不过她并非有意,也绝无坏心。”盖聂心平气和地说道,“过去的事情我替她说声抱歉,也请先生不要再执着。”念念已经收心了,所以不肯来见韩非,这样也好,由他们出面,省得有人纠缠不休。
念念不肯见他这种说辞,韩非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存在于黑白精神世界里的逆鳞也不相信,除非是她亲口告诉他们。 ====================================================
嬴政若无其事地问道,“念念,你不愿出现在人前,便不能参加宴会,可韩非已经到了,你就不想见见他?”
看起来好像是在替她着想,忘机瞥了嬴政一眼,她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压根儿是把话说死的架势,要么参加酒宴,要么接过话,跟着他私下见韩非,实际上就是不允许她独自去找韩非。
忘机淡淡道,“见与不见,都没什么区别,那还不如清静些好。”
她很清楚,嬴政的喜爱来源于欣赏韩非的才华,可嬴政现在是实权君王,今非昔比,当韩非的绝世才华不能为王权所用,不能维护他的统治时,喜爱就会转变为忌惮,若是再加上有心之人的挑拨,那么结局不言而喻。
忘机眼眸微垂,以嬴政的占有欲,能忍受师哥的存在,已经是极为难得,她明面上不跟韩非有过多牵扯,是为大局考虑。
“是,念念一向喜静。”嬴政点头应下,得到满意答案的他勾起唇角,上扬的尾音难掩愉悦,“不会有外人来打扰我们的。”
真是连装都不肯装一下,忘机轻哼一声,“行了,忙你的去。”
“好,这就走。”嬴政不忘在忘机唇角烙下一吻,只是浅尝辄止,也依旧看得出来他极为高兴。
院子里并未安静太久,盖聂带着一个陶罐走进来,他随手放在一旁,浓烈的酒香隔着密封的容器也能闻到,这是忘机托他从宫外带进来的。
现在有了罗网分摊情报方面的工作,影密卫只需要履行护卫嬴政的职责,他便多了不少时间待在王宫里,而忘机现在也久居在宫内,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盖聂走到房檐下,坐到忘机身边,无比自然地拥她入怀,他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忘机,认真且直接地问道,“真的不想见他吗?”
“怎么师哥也要问我?”忘机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环住盖聂,整个人埋在他怀里,最为熟悉的怀抱总是能带给她安心的感觉,对着盖聂,她也不需要隐瞒什么,“不跟我有任何牵扯,对他来说最好,况且立场有别,总归我们想要的不一样,已经让他伤心过一次了,何必重蹈覆辙。”
盖聂揉了揉忘机的脑袋,带着安抚的意味,声音沉稳却又不失强势,“既是如此,念念也该全数放下,若你自己都做不到,如何指望旁人能如你所愿?”
“韩非是一个人来的么?”因为贴着盖聂的缘故,她的声音变得沉闷,虽然没有提名字,但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在说谁。
盖聂平静地说道,“鲨齿的踪迹遍布六国,剑下亡魂无数,让它的主人在江湖中名声大振。”
因为描述的对象是他的嫡亲师弟,像这样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陈述,略显冷淡了些,可没办法,比起小庄,他自然更偏心念念。
遍布六国?就是没有秦国,忘机冷笑一声,“呵,能比师哥还出名?”
她一张小脸气鼓鼓的,模样看起来可爱极了,盖聂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眼神中浮现出笑意,语气依旧平静,却隐隐透露出堪称霸道的自信,“自然不能。”
虽然比剑法,他不会输,不过小庄也并不逊色他多少,但他们之间名声却有着不小的差距,即使卫庄如今已然挑落了不少高手,还是如此。
一个人在江湖上的盛名绝不单单是因为实力,更来源于所处的立场,他作为秦王首席剑术教师,替嬴政挡下了迄今为止所有的暗杀,以及铲除了所有的敌人,这些条件是卫庄不具备的。
看着脸色明显变好的忘机,向来沉稳,情绪内敛的盖聂突然抛出一句,“念念,我很高兴。”
他朝着她轻轻一笑,青年面如冠玉的脸庞上,甚少出现这样的表情,美色当前,一时叫人目眩神摇,挪不开眼。
忘机轻声道,“师哥……”任谁都能听出那简短话语中浓烈到化不开的情愫。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总归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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