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猛哈哈一笑:“那要试,不如直接全军压上,一次性冲垮他们,这些大车可不比那些盾牌,晋军可舍不得放弃的。”
仆骨武摇了摇头,一指车阵之上:“不可,只这两千辆大车上,就有近两千部强弩,这可不是假的。我们要是冲锋,肯定损失惨重。晋军的弓强弩硬,尤其是躲在盾牌后射击,一向是克制我们草原骑兵的利器。要拿将士们的性命去试,不是明智之举啊。”
贺兰卢的眼中冷芒一闪:“刘裕极擅长用兵,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兵力配置和动向,一旦贸然冲锋,那可能会再次中了他的陷阱。而且,国师让我等三面包抄,正面以步兵接阵,两翼用骑兵突击,但精锐的甲骑俱装和他所说的秘密武器还没有动用,一半以上的实力仍然未出,就是想让我们先试出敌阵的虚实。不知敌军的主力布于何处,也不好发动总攻啊。”
宇文猛的脸色一变:“什么,听将军的意思,国师敢情是让我们来试阵,送死的吗?”
贺兰卢笑着摆了摆手:“宇文大人,不要这样想,就算国师有此意,你们随我多年,难道还信不过我吗?难道我贺兰卢会让你们这些多年生死兄弟去白白送死?”
宇文猛的神色稍缓:“那将军的意思是,我们暂时在这里做做样子,等着右翼和正面的结果?”
贺兰卢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不,我们这里是国师定下的主攻方向,只是,在全力进攻前,我们必须要试出敌军的虚实。别看晋军的那些车上都架了强弩,上了甲士,但是不是稻草人和假弩都不好说呢,也许他们的侧翼根本就没多少兵马,或者说,多是辅兵!”
仆骨武讶道:“不可能是假人吧,刚才我们也都看到了,一刻钟不到,这两千辆大车都装上了盾牌,难道这些会是假人装的?”
贺兰卢笑了起来:“这就是值得深思的地方了,装挡板,停大车,接链子做得这么熟练,那肯定不会是战兵,你们见有多少战兵成天练这个的?只怕刘裕的辅兵,民夫都放在两翼,然后虚张声势,精兵劲卒放在前锋。北府军打仗一向是前锋猛冲,一往无前,而这两翼,只是为了防我骑兵突袭而设的疑兵,这些强弩,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宇文大人,你带五千弓骑上前试试他们的成色,记住,没我号令,不得近敌阵百步之内!”
不动如山守阵线
仆骨武一脸疑惑:“百步之外?贺兰老哥,你这是糊涂了吗?我们骑弓的射程也就八十多步,除去少数几个箭术超绝之士外,大多数弓箭是到不了百步啊。连敌人都挨不到,还打什么?”
贺兰卢笑道:“这不是要试敌吗?我们反正驰射时烟尘漫天,敌军又不知虚实,看到有箭飞来就会还击,到时候他们是强是弱,不就一试便知。要是敌军是弱兵,辅兵,那即使是持弩,也不可能射上百步之外的。仆骨大人,你放心地去吧,如果敌军万弩齐发,攻势猛烈,那就说明真的是有重兵把守,我们需要另想办法才是。”
宇文猛沉声道:“可要是他们的箭又少又软,虚弱无力呢?”
贺兰卢的眼中冷芒一闪:“看我号令,依令行事。若是敌军真的只有辅兵在这里装装样子,那我们就冲上去硬破他的车阵!”
晋军,中央,帅台。
刘裕的神色平静,时不时地扭动脖子,去看三个方向的战斗,正面的战场上,两军的步兵已经交战,操着长槊,举着盾牌的线列重装步兵,持槊互刺,而一波波的箭雨从两军的军阵之中腾空而起,越过本方的前线,挥洒在对方的阵型之中,带起阵阵惨叫之声。
很明显,晋军的前线,如泰山一般,坚不可摧,又如被惊涛骇浪所冲的礁石,岿然不动,晋军战士们无论是装备,还是击刺的速度,力量,包括后排弓箭手的击发速度与箭雨的密集程度,都要强过对面的燕军步兵很多,一队队的燕军步兵上前搏战,往往交手不到十个回合,第一排就纷纷倒地或者弃盾而退,一刻钟不用,就会整列整队地败下阵去,即使是后面的部队撤换,也是无济于事。
只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燕军就在前线留下了不下两千具的尸体,可是对对面造成的伤亡,不过区匹三四百,若不是刘敬宣严令不得出阵追击,只怕这燕军的先锋,就会给这样生生地打垮了。
王妙音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军的正面步兵要强过敌军很多,看起来,即使人数不足对方的一半,要顶住燕军的攻击,也是没有问题的。”
庾悦哈哈一笑:“皇后殿下说得极是,但就算这样,我军的前锋也还没发力呢,什么老虎突击,八牛弩这些厉害的招式还没用上,大帅,我看敌军前军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要不然就先来一阵八牛奔,然后全线突击,必然可以把敌军这三万步兵打垮。”
刘裕微微一笑,看了看身边的王镇恶:“镇恶,你怎么看?”
王镇恶平静地说道:“敌军的这三万步兵,看起来人多,但战斗力不强,多数士兵只着皮甲,甚至无甲,枪矛也不过是木杆加个铁尖而已,加上他们这作战的水平,很明显不过是临时征召来的农夫,只是粗识军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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