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踢着马腹,靴尖之上的马刺,一下下地刺着马儿的腹步,下下见血,而这也使得这匹马儿一边口吐血沫,一边四蹄纷飞,这也使得他能冲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
突然,这匹枣红色的骏马,一声长嘶,四蹄一软,就这样趴到了地上,任那骑士如何再拼命地鞭打脚踢,也再也无法挪动一步了。
几个随行骑兵惊呼道:“公孙将军,公孙将军!!”他们纷纷跳下了自己的坐骑,跑上去扶那已经滚落尘土之中,狼狈不堪的公孙五楼。而公孙五楼失魂落魄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头,我的头,我的头还在吗?”
黑袍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你的头若是不在了,现在是谁在说话,有什么在说话?”
公孙五楼突然来了劲,从地上跳了起来,看向了声音的方向:“国师,国师是你来了吗?救我,救我!”
“啪”地一声,公孙五楼只觉得脸上一辣,却是一鞭子重重地抽上了他的脸,让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耳边灌进黑袍的怒吼声:“公孙将军,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模样,让将士们怎么想,怎么看?!”
公孙五楼顿时反应了过来,烟尘散去,只见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一个高大雄壮的骑士,全身兽面连环铠,两侧肩甲之上,飞鹰走马,展翅奋蹄,而一具全封闭的头盔,把整个脸都包住,只剩下了一双慑人心神的眼睛,在两个眼洞之中,闪闪发光,一股死亡的气息,从这个人的身上发出,尽管日正当空,仍然让人在三丈之外都有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怖,恨不得离此人越远越好,以至于他身后跟着的数千铁甲骑兵,都离得他远在几十步之外,密密麻麻,只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落在了阵外。
公孙五楼从没有见过黑袍如此一身戎装,都有些没认出来,喃喃道:“国师,你,你真的是国师吗,怎么…………”
黑袍冷冷地说道:“怎么,难道我要再穿着一身黑袍,戴着面具上战场?让晋军一眼就能认出我来?”
公孙五楼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国师,属下,属下无能,愧对你的信任,只是,只是晋军来得太多了,我们,我们奋力抵挡,还是…………”
黑袍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来得太多了?来了多少?”
公孙五楼微微一愣,喃喃自语道:“来了一千,哦,不,来了三千,不对,是五千骑兵,个个凶神恶煞,我等力敌…………”
“啪”地一声,又是一鞭子抽在了他另外的半边脸上,这下他又惊又怒,本能地想要叫骂,可是话才到嗓子眼,一看到黑袍那双死神般的电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顿时连与之对视的勇气也没了,只能捂着脸:“国师,我等,我等真的尽力了!”
黑袍咬着牙,恨声道:“尽力?你连敌军有多少都没数清楚,还敢说尽力了?你扔下几百兄弟在后面抵抗送死,为你争取逃跑的时间,按军法,我现在斩了你都不为过!”
公孙五楼哪还敢再辩解,连忙跪地磕头,大叫道:“国师饶命,国师饶命!”
黑袍冷冷地说道:“等会儿滚回城中,给段将军和贺兰将军报信,让他们作好准备,现在,在这里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打仗,怎么做事的!”
说到这里,他死死地盯着两里之外,一骑绝尘,挥舞着大戟直冲本阵的那一人一马,银甲白马的孟龙符,勾了勾嘴角:“打起公孙五楼的旗号,诈败逃跑,引他入阵!”
暗结骑阵诱猛龙
巨蔑水北,青鹿原上,燕军骑阵已经布下,三千骑兵,两翼展开,各五百骑,而两千骑兵则是在中央围成了一个骑圈,公孙五楼的将旗在中央升起,鼓角喧天,严阵以待,三千双眼睛,死死盯着两里之外,一路冲向这里的孟龙符!
一边的小丘之上,黑袍骑着黑龙战驹,倒提着一把狼牙棒,冷冷地看着战场之上,而公孙五楼则换了一匹矮马,站在他的身边,脸上两个鲜红的鞭印,格外地显眼,给风一吹,就是火辣辣地疼,让他的面部表情,也随之阵阵扭曲。
可是公孙五楼却是一边捂脸,一边睁大眼睛,看着正向这里奔来的孟龙符,喃喃道:“来将是何人,他疯了吗?一个人就敢来追千军万马?”
黑袍叹了口气:“此人乃是刘裕帐下的急先锋,有猛龙之称的广川刺史,龙骧将军孟龙符。早就听说此人勇武过人,乃是有万人敌之称的盖世猛将,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公孙五楼咬着牙:“我认得他了,就是他,第一个冲进了林子里,就是他,一个人亲手斩杀了我的十余名护卫,他这是杀疯了吗?就这样敢一个人冲阵?”
黑袍冷笑道:“此人不是有勇无谋的一勇之夫,你看看他的那匹座骑,号为雪云驹,乃是西河吐谷浑所产的天马,可日行千里,孟龙符骑此马身经百战,京口建义时,曾经一天之内驰马奔袭八百里,杀进杀出敌阵七个来回,虽伤痕遍体,却还是安然冲出。就是仗着人强马快,在大军中,如果给他找机会杀入,虽数千众,也难以找到他,他这次来,显然就是冲着你!”
公孙五楼摸起了自己的脖子,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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