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寿,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有什么人,跟你说过什么话,让你要做这次的事?”
刘敬宣大声道:“嫂子,你不用再猜再问了,这次的事,就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要杀要剐,你冲着我来就行了。只是求你不要告诉寄奴这次的事,就说,就说我是在南燕思念亡父,抑郁而亡的。”
他说着,突然手腕一翻,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落在了他的手中,他眼一闭,就向着自己的咽喉刺去。
“呜”,一声鞭响,慕容兰的九尺长索,套在了刘敬宣的右腕之上,一拉一扯,刘敬宣只觉得一股大力如海浪般而来,手中的匕首,却是再也把握不住,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就扎于马侧的草丛之中,尤自轻晃不已。
刘敬宣先是一愣,转而苦笑道:“也是,你皇兄一定是要你生擒我,也罢,嫂子,带我回去吧,我…………”
慕容兰冷冷地说道:“我已经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阿寿,今天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想问的,也只有刚才的那句话,你们快走吧,公孙五楼的追兵,最多半个时辰就会到,一路之上,不要停留,只有过了大岘口,才算平安。”
刘敬宣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嫂子,你,你这是,不,我不能这样,你是奉命捉我们,如果放了我们走,你皇兄岂会饶你?要不,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慕容公主阶下囚
慕容兰惨然一笑,摇了摇头:“走,我能走到哪里去?我姓慕容,是鲜卑人,这里是我的国家,是我的族人,是我的归宿。阿寿,你自己一心向着生你养你的祖国,为何对我就要说这样的话?”
刘敬宣咬了咬牙:“可是,可是寄奴哥,你的夫君在大晋,就算是胡人,也是出嫁从夫,再说你放了我,那一定会受到严厉的处罚,何必留下来送死?”
慕容兰幽幽一声叹息:“我就是为了他好,才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不然的话,以我皇兄的脾气,一定会趁机借口起大兵攻晋,到时候你们京口建义,好不容易夺取自己天下的成果,有可能就毁于一旦。你们是我带来的,你们做的所有的事情,我一力承担,就算阻止不了战争,起码我也尽了力了。但要是我这一走了之,这辈子我都不会心安的。阿寿,不要多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事爽快点,让寄奴千万不要离开建康,一定要坐镇江北,只要他在,我皇兄不敢起大兵的。”
刘敬宣的脸上,已经泪水成行,他突然举起马鞭,狠狠地在自己的左脸之上抽了一下,顿时,又是一道血印闪现,与他右脸的那条交相辉映,他咬着牙,不顾两边脸上淋漓的鲜血,沉声道:“这一鞭,是给我自己的,我误信人言,冲动行事,酿成大祸,不仅害死兄弟,还连累嫂子,甚至可能误了寄奴的大业,留着这条命,就是要有朝一日,亲自弥补我的罪过。嫂子,珍重!”
他说着,戴上头盔,打马就从慕容兰的身边绕过,同时对着后面一挥手,司马休之等人连忙跟上,每个路过的骑手,都在经过闪到林道一边的慕容兰马前时,对她脱盔行礼,然后匆匆而过,很快,这支骑队,就直向南去,不见踪影。
慕容兰的眼中光波流转,轻轻地长叹一声,就这样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一个时辰之后,北方再次响起一阵马蹄之声,三四百骑,奔腾而来,而为首一骑,却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三角眼,卧蚕眉,一脸的奸邪之相,看到慕容兰这样单人独骑,直在道中,嘴角边勾起一丝冷笑,一抬手,身后的数百骑,跟他一样,都停了下来。
慕容兰看着来骑,冷冷地说道:“想不到皇兄会派你来追杀刘敬宣一行,公孙五楼,经过这次的事,看来你又会高升了啊。”
这个来骑之首,正是以奸滑贪婪而著称的慕容超的死党,公孙五楼。慕容德的母亲公孙氏的同族族孙,自幼和慕容超一起长大,也一起去了长安讨生活,甚至慕容超逃亡之时,连母亲和妻子都来不及带,却是跟着这个小伙伴一起逃亡,可见对其之倚重。
公孙五楼微微一笑:“陛下洪福齐天,奸党逆谋,未及发动就被破获,现在在广固城中的奸贼党羽,以及他们的家属,已经全部落网,兰公主是谍中女王,两日前就接到了陛下的飞鹰传书,而这临朐是逃往南朝的必经之路,您在这里设伏拦截,想必已经擒下那刘敬宣等人了,请问,是否方便向我们移交,以复命呢?”
慕容兰摇了摇头:“兹事体大,我不会把人交给你的。公孙五楼,带我回去见皇兄。”
公孙五楼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之色,转而笑道:“卑职一时失言,刘敬宣是要犯,自然应该由兰公主亲自押解,这样吧,我等也有皇命在身,要捉拿反贼,兰公主可以先行押解人回去,我等在外围负责警戒,毕竟反贼的党羽众多,万一…………”
慕容兰脱下了头盔,扔掉了手中的长鞭,淡然道:“我拦截刘敬宣不力,让他们跑了,这个时候,只怕他们已经进了大岘山了,再也无法追上,公孙五楼,你带我回去面见皇兄吧,一切的罪责,我一人承担!”
公孙五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兰公主啊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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