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力坤见他这般,冷笑一声:“余嘉鹏,你让我自重?你一个只会在女人床上叫的小白脸,也配说自重?”“何营长,请注意措辞。”余嘉鹏说道,“请不要侮辱我,也不要侮辱荔凛。”“我给你脸,你不要是吧?”何力坤说,“她死了,我看还有谁能护着你们?”一位副官就匆匆忙忙走了出来,喊:“嘉鸿老弟啊!”他走到外头见到余嘉鹏微微一愣:“我还以为是嘉鸿老弟,原来是嘉鹏先生。”堂兄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司令部的人都称兄道弟了,他说:“是。”何力坤见状跟余嘉鹏说:“你这个小六的亲密挚友,可一定要出席她的丧礼。我还有事,失陪。”说着何力坤大步往前。余嘉鹏问副官:“我来得匆忙,不知道师长是否方便?”很显然,不知道是去禀报的人误会了,还是他们误会了,他们以为来人是堂兄。堂兄八面玲珑,重庆和昆明都吃得开,自己可没这么大的面子。果然这位停下来问:“嘉鹏先生,是想打听何六小姐的下wl落?”“我去西安和重庆都打听过了,跟我说何六牺牲了,但是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又说中条山一战死了几万人,根本没办法找到荔凛的尸体。可荔凛也非无名之辈,她又是前线少有的女将官……”“别说是六小姐,就是其他几位将官,也很难拿回遗体。”这位轻声叹息,“她活着的希望渺茫。青山何处不埋骨?”他把答案告诉了余嘉鹏,意思是余嘉鹏不用再见师长了。余嘉鹏面露哀伤之色:“总归是抱有一丝希望。”“作为军人,这也是她的归宿,还望嘉鹏先生节哀。”何家在云南军中也是很有声望的家族,父子两代,战死沙场,如今何六又如此。见余嘉鹏为她伤心难过,这位副官安慰他,不过除了安慰他,他也帮不了余嘉鹏什么。余嘉鹏取出信,递给副官:“是这个话,荔凛与我相识之后,每次出征必然会写一封信给我,安排她的身后事。以前都没用上,我都原信归还,这次……”副官站定,他接过信,打开来看,就看了几行,他眼睛亮了起来:“小六竟然考虑如此周全?嘉鹏先生,请随我来。”“您能把信还我吗?我万里迢迢而来,得亲手交给张师长。”余嘉鹏说道。这位笑了一声,将信还给了余嘉鹏:“自然。”“望您谅解。”“哪里?”几个人一起上楼,副官敲门立正:“师座。”房间里一个颇为威严的男子站了起来,看向门口,他微微有些意外,副官快步进去,跟张师长说了两句。张师长请他进去,余嘉鹏把信拿出来,张师长接过信看。“张师长,这是荔凛这次出征前给我写的信,她每次出发都会对自己的身后事做安排。她嘱咐我,若是确认她牺牲,就拿着信来找您,她希望自己手里的这点东西,能多养活几个兄弟,也能让失去丈夫儿子的家眷能有活命的本钱。”张师长仔细看信,信里何六把她的资产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哪些交给谁?最最重要的是何六最大的一块资产不是给何力坤,而是给他的心腹朱勇刚。这不等于是把这一块都给了他吗?虽然他不在乎这么点东西,但是这是小六的心愿,他一定要成全。“去把勇刚叫来。”“师座,何三来这里办事,他一直吵着要把小六的丧事给办了,要不要叫他也进来听听?”副官问。“去叫他也过来。”副官出去,张师长跟余嘉鹏闲聊,说起余嘉鸿夫妇,这次如何帮他们购买了一大批药品。这次他给那边送去那些药品,就是叶家借着给这里买药的名义运进来的。何力坤就在司令部,听副官说要办小六的身后事,他很快就来了,他进来的时候余嘉鹏在说十里铺的橡胶厂:“轮胎复新这块肯定没有重庆和昆明两家厂好,十里铺还生产其他用品,比如松紧带、雨鞋……”何力坤听他们说了一大堆生意,他等不及了:“师座,小六为国捐躯,魂魄无处可归,哪怕尸体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找到,也要给她把葬礼办了,让她能受到家里的香火。”“你别急。”张师长看向门口。门口进来一个魁梧的男子:“师座,您找我?”张师长指了指沙发说:“勇刚,坐!”朱勇刚进来坐下,张师长看了一圈在座的人:“余先生得知小六在这次战役中牺牲,他千里迢迢辗转而来。带来了小六的遗书。小六每次出征都会写一遍遗书,把她的财产做个分配。”何力坤听见这话,看向余嘉鹏,涨红了脸,质问:“你拿了小六的遗书?来让张师长主持小六的遗产分配?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小六没有出嫁,就是我何家的姑娘。你别以为陪她睡了几天,真把自己当成她男人了,想独吞了她的财产,做你的白日梦。”余嘉鹏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姓余,是星洲余家二房长子。”张师长笑了一声:“力坤,余家一年捐给国内多少钱?你认为嘉鹏先生会看得上小六那点家产?坐下!”张师长转头对余嘉鹏:“余先生,你来念一下小六的遗书内容。”“伯父勋鉴……”余嘉鹏念遗书内容,何六的资产分成几部分,最大的一块自然是她的产业,从昆明的商行商铺到和叶家一起合作种植园。这一块全部转给朱勇刚所带的那个团,变成团里的资产,而不是朱勇刚的个人资产。她还有法币、黄金和美金等财产,这些结清她家里佣人薪资之后,一次性下发给跟了她这么多年的兄弟,活着的给到本人,死了的给家属。她的那栋楼和车子,归何三。她的衣物和日常用品,让余嘉鹏挑几件留念之外,代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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