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不好说了,那大家也就不问了。如今四公已经翻篇,接下来就该轮到决赛。节目持续录制,a面b面两首歌顺理成章分作了a组b组,几个导师也再次上线,比之前赛程更加频繁地检查、指导,几乎半驻扎在训练营里。这样的日子除了更忙碌,和从前相比没有特别大的变化,直到最后的行程安排出炉:小决赛是直播,决赛也是直播!这样一来,十天的准备时间就显得很紧促。哦不对,已经消耗了两天了,只剩下最后八天!薛霁真作为b组的c位,挨着导师们最重的骂,但同时也得了最多的表扬,经常是前脚被训“这一句重音落得不对”、“还是不对,再来!”,后脚又被夸“能不能学学薛霁真,他的转音为什么就没问题?你这音准都快飘得飞起来了自己没发现?”如此反复,换个承受能力差的,没准心态都崩了:那我到底是唱得好,还是唱得不好啊?孟禾平也悄悄问他:“你不难受吗?”薛霁真摇头:“不难受。没什么好难受的。”起码导师们愿意给你指出问题、提出解决办法,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你用错误的方式,一次一次地唱;他们也没有一味地夸,夸到你飘飘然忘我……其实在决赛选曲结束后,地下室三位哥就打电话嘱咐过:“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冷静!”缸子哥的声音一如既往有穿透力,同时带着微妙的沙哑,像做了100次备胎一样自带痛彻心扉buff。“你高二那年,咱们隔壁市搞过一个啤酒音乐节,那个拿第一名的乐队是怎么散场的,你还记得吗?小真,指导你唱歌的事儿哥仨个就不废话了,训练营有更好更专业的老师,其他的,希望你一定常常反思……”薛霁真的思绪跟着飘远,回到高二那年。隔壁市的啤酒音乐节设置了5万块的奖金。这笔钱,说多不多、但说少也绝对不少,对于地下乐队而言,咬咬牙再凑点儿就可以换一批不错的配置,够得上几个哥们半年甚至更久的开销。所以缸子、伍勖洋一行人租了辆车就去凑热闹了。但以他们当时的水平,在藏龙卧虎的地下乐队里混个参与奖就不错了,最后,他们的确也只拿了3000块钱的奖金以及三箱子啤酒。可回程的路上,听说第一名乐队解散了。那时的薛霁真还只是ktv小霸王。他亦是懵懂,靠着车窗问身旁的哥哥:“为什么啊?不是说有经纪公司要签他们乐队吗?”
伍勖洋不确定这样的话题能不能说给小孩儿听。可坐在副驾的缸子已经开口了:“那个经纪公司,他们有自己一手培育的歌手,准备了单人出道和乐队出道两套路子,昨天那个的就能盘下其他人咯,还能把自己人塞进去,你看,这下人又齐了……”从前不那么懂,现在再回想,薛霁真只觉得可怕。捧杀这种手段,暂时还没有人用到他身上,但不代表自己能安枕无忧,他应该做的,是保持谦逊和进步,同时警惕身边有疑似行为的人。训练营里只剩18号人,比起从前更冷清。有的时候,就算训练缺人了,大家也没觉得奇怪。“那天选曲票数出来,心里就应该有准备了,如果不是合约还在,何必留在这里既碍别人的眼、自己心里还不舒服。不如趁着现在热度还在,早早出去另寻出路。”有人因此看不惯孟禾平:觉得这小子捡漏!禾平哥是好惹的么?他沉默不等于懦弱,除非情况紧急,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动嘴。哪怕这样,孟禾平几进几出依然没受半点儿欺负。叶旻夸他:“这身板杠杠硬,xx根本挨不住一拳!”薛霁真跟着嘿嘿笑:“和我哥哥一样~”别说,伍勖洋也是上了高中才把肌肉练起来的,他爸爸据说是东北人?倒是妈妈的身形娇小瘦削,这小子明显遗传了偏父系那边的基因,从小到大没生过病不说,体格身板儿更是拥有显著的优越性,稍稍练起来就能看出效果。“我像你哥?”薛霁真是随口一说,但孟禾平听进去了。“是有点像,我哥哥也喜欢拿拳头吓唬人,但是很少上手,纯纯威慑,嘿嘿!”旻子哥看不惯他们比自己更亲,挤进来岔开话题:“这都三天了,隔壁顾巍还不回来么?他这个假到底要请多久?a组其他人这些天急得都要上火了。”说到顾巍的事儿,薛霁真也沉默了。“章哥说了,咱们还是不要太议论别人的私事。”趁着章殷不在,叶旻说话并不留情:“就算是私事,也该回来训练了吧?他最好是真的有事,否则这三天假里耽误的进度,害得全队都没能完整练习,他打算怎么补偿?回头让自家公司一人给人家补个代言,还是找个综艺坑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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