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只会在外头朝我喊了声示意我可以出去,但今天却坐在了我眼前,还脱下了他那件象徵x的白大褂。
「大约一个小时前进来的。」他笑道。
「一、一个小时前?啊?」闻言我心态都崩了,这老狐狸在我睡着时应该没偷拍下什麽我的睡颜之类的吧?
他眯起眼睛,早就看出了我心里在想些什麽,只管轻笑道:「当然是拍了唷,我们小谨睡着的模样真乖呢。」
我身子一颤,快速的下了卧塌站了起来。突然,一个白se的影子从眼角擦过,掉落在了地面。
我看着那朵小花,猛然察觉了什麽。
「嗯,你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小花,别在你头上一天了都。」说罢,他弯下腰捡起那朵小花,温柔的捏着它的花瓣,那个手法却莫名的撩人,看得我口舌乾涩。
「我……」我发不出声,太丢人了。
只见他将小花轻轻的收进衬衫x前的口袋里,彷佛什麽珍贵的宝贝似的。他朝我笑了笑,抓起挂在一旁椅背上的白大褂,道:「走吧,今天你是最後一位。」
我或许想起了一些什麽,貌似是方才的梦。
在梦里,我看见了一个人粉身碎骨。
他粉着身子,碎了骨气。
然後和一个男人相拥,嘴上还叭叭的说着顽强的话,可睫羽轻颤,在漫天的花瓣中,反覆了一场又一场的盛宴。他将情意打sh服贴在t0ngt上,用指尖滑过男人的背脊,悄悄传递。
我看着衣柜里全黑的那套西装,心里五味杂陈,思绪乱的很。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套订制的西装,就为了父亲的葬礼。
几天前,白大褂通知了段一,也忘了他说什麽来着,反正是说服了段一和母亲让我搬去与他同住,当然也说服了我。可我至今还是不知道我为什麽就答应了他,对我来说他应该是危险人物,能避开尽量避开的。
我收拾着我那些简单的衣物,将衣柜关上,还有那件西装。
母亲和段一在客厅里等着我,前者满脸愁容、後者一脸担忧,我看得出来他们的情绪是雷同的,但是原因却差得远了。
「没事的,就配合好医生,你就不会那麽痛苦了。」母亲给了我一个拥抱。
「如果真的相处不来,一定要跟我联络。」段一轻轻的0了0我的头。
一个在担心我的病情,一个在担心恐同的我要和一个同x恋朝夕相处会不舒服。
我朝他们浅浅的笑了一下,和母亲简单的做了道别就坐上段一的车去往白大褂他家。看着沿途的街景,我大概是猜到了白大褂怎麽说服他们的了、吧,应该吧。
离学校和打工的地方近,然後我也快毕业了,肯定也要去寻找更稳定的工作或是更高收入的工作,即将步入社会,可我还患着失忆症。反覆的遗忘记忆,这样的我根本没法出去自力更生。
「你的过去从现在开始、在我这里,都不会有所追究。」那天我带着小花去诊疗室找他时,他柔声对我说道。
「所有的一切你都不该遗忘,你只需要去接受,然後学会铭记。」
「你的伤口并没有你想像中那麽深,很浅,像个印记,在你所有的无瑕中异常鲜yan,所以你才会一直盯着它。」
「相信我,我会让你知道你并非药石罔效。」
段一将车子熄火,我才知道我们到了。
白大褂住在一栋看上去很高级的大楼里,我看着门口警备森严,大约能推测出这里头住的都是些什麽人。
他站在保安旁边,朝我们挥了挥手。他悠哉的朝我们走来,出了医院後一身居家服的他显得非常年轻,他一手cha着口袋,一手自然的接过了我的行李说道:「走吧。」
段一走在前面和他畅聊着,我跟在後面盯着我的行李箱,因为我也不知道要g嘛。
进到白大褂的家里,我在心里暗暗的赞叹,和治疗室里间相似的风格装潢,一进门就可以看见客厅整面的大落地窗,空间通透明亮宽敞,整t配se简单且温和,让人第一眼就觉得非常舒适。
「喜欢吗?」白大褂不知道什麽时候绕到我背後,弯下腰将脸贴近我问道。
段一见状,伸手将我拉往一旁,露出无奈的表情朝他说道:「你不要老吓这孩子。」
白大褂笑了笑,将背打直後去厨房给我们倒了水,招呼我们坐下。
他说今天的第一课,是记住这房子的一切。
跳脱了平常熟悉的生活范围,初来乍到对这间房子的格局都还很陌生,这样的考题是有难度的,因为我会一直忘记,例如冰箱里饮料的顺序、床上枕头的颜se排序、猫咪喂过饭了没之类的。
他养了一只漂亮的布偶猫,眼睛蓝蓝的,有点瘦,我不记得名字。
接下来的好几天,猫咪以r0u眼可见的速度变胖了。
「他是不是胖了?」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抱着猫咪,看向刚从医院下班、进门的白大褂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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