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继而?又宽声道:“皇上?您还不知道?绪昭容刚进宫便越阶进封,一路盛宠不衰,这如今还没有子嗣, 皇上?便要给她?封妃,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新宠时时都有,可中宫只有一个?, 皇后那个?样子已?经是名存实亡不足为?虑, 她?如今交出宫权还不是为?了两边不得罪, 今后能?在您与贤妃手上?讨个?善终。”
花榕重新倒杯热茶, 轻声安慰,“如今子嗣才是迫在眉睫之事,皇上?要给她?们晋位又如何, 依奴婢看这反倒是件好事, 贤妃一直隐藏锋芒暗地里动作却不少, 如今皇上?此举分明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您觉得旁人难道又忍得了?”
德妃脸色和缓几?分,可眉心依旧紧蹙,似乎一想到今后看到死对头要低一头就怒从心起。
“陈妃的?野心可不小, 她?又岂会容忍贤妃占尽风头得皇上?看重?到时候她?们狗咬狗,娘娘只需在旁边坐山观虎斗, 无论结果如何得利的?还是您。”花榕一字一句分析着利弊。
话是如此, 德妃依旧脸色不佳,接过茶盏喝了口降降火气,又重重的?放在桌上?。
瞥了眼那本册子, 还是拿过来?继续翻看, 当看到上?面那一个?个?名字时,她?不由冷嗤一声。
这哪是皇后提出来?的?, 大概就是皇上?的?意思,这里每一个?晋位的?妃嫔,大多都是近期亲族在朝中得力,所以皇上?才顺势给她?们提了位份。
看到沈榆名字,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绪昭容还没死呢,皇上?就这么着急捧新人,也不怕把那个?短命鬼给活活气死。”
“那倒也好,也本宫免得再?瞧见那个?矫揉造作的?短命鬼,让她?霸占了皇上?这么久,也不枉她?这一世的?荣华了。”
花榕上?前给她?捏着肩,目光清明,“绪昭容能?成什么大器,兰贵人还不如绪昭容,娘娘若是看倦了,随时都可以处置,只是这好不容易提拔起来?的?人,总得用在关键时刻,不然岂不是白白浪费您一番栽培。”
好似已?经恢复冷静,德妃闭上?眼坐在那默不作声,不知在思索什么。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宫女的?通传声,“启禀娘娘,兰贵人求见。”
屋里的?人忽然睁开眼,满目冷厉,继而?很快又垂下眼帘,随手端过茶盏,轻轻抚着茶盖。
花榕立即出去将人带进来?,每次这个?时辰这兰贵人都会来?给娘娘请安,每日都不曾倦怠。
沈榆进来?就看到满地狼藉,就当看不见一样,绕过碎片进入内殿,却见屋里的?人神态自若的?喝着茶,没有半分异色。
“嫔妾叩见娘娘。”她?屈身行礼。
花榕立即搬来?一条红木圆凳,随即出去让宫人把屋里打扫一下,倒也没有丝毫避讳。
“坐吧。”德妃面色不改。
沈榆低下头,“谢娘娘。”
绪昭容升妃不足让德妃动怒,毕竟谁会在意一个?病秧子,可先前晨省上?并未发生什么事,能?让德妃如此生气的?,恐怕只有皇后给的?册封名单。
落座后,却见桌上?摆放着一本册子,薄薄的?,边角还有染湿的?痕迹。
“听说近日你?与玉淑仪走的?挺近?”德妃随口问道。
闻言,沈榆一脸认真的?回道:“玉淑仪喜欢喝嫔妾制的?花茶,所以一来?二往就多走动了几?回,她?是名门闺秀,又是太?后娘娘的?人,与嫔妾这等乡野出身之人又有何话题可言。”
见她?对自己出身还算有清醒认知,德妃这才正?眼看向她?,“这宫里也不是全论出身,纵然她?有太?后撑腰,可圣宠依旧在你?这,你?也未必比她?差。”
花榕也算松了口气,她?就怕娘娘一怒之下又责备兰贵人,到时候打草惊蛇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利刃自然要用在关键上?,这个?时候还不能?将人推出去。
“若非娘娘提拔,嫔妾又岂会有今日,娘娘大恩大德嫔妾从不敢忘。”
说到这,沈榆又看了四周一眼,见屋里只有三人,房门也是禁闭,这才欲言又止压低声音,“其实有一事嫔妾思量许久,还是决定与娘娘禀报。”
见她?神色凝重,德妃仿佛来?了兴趣,“哦?”
沈榆忽然站起身,第一次来?到对面的?软榻上?坐下,目光灼灼的?看向德妃,“嫔妾先前碰见了陈妃娘娘,虽然这事也巧,可陈妃娘娘好似在那里等着嫔妾一样,言语间多有暗示,让嫔妾看看外头的?天地,不知道是不是嫔妾多心,总觉得陈妃娘娘这话怕是有言外之意。”
德妃眼神微动,定定的?望着眼前满脸肃穆的?女子,然而?这张脸上?只有谨慎与不安,没有任何其他痕迹。
花榕也抬头看了她?眼,像是惊奇她?会将此事说出来?,难道就不怕娘娘起疑?
屋里忽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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