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殿内寂静无声,众人都不敢多言,这话明显就是在打贤妃娘娘的脸,皇上宁愿宠幸一个赝品,也不愿意去永和宫,德妃娘娘此举莫不是杀人诛心。
只是贤妃娘娘乃名手,一个洗夜壶的宫女如何能相提并论,能得一分本事也算是她祖上积德。
沈榆垂眸不语,她应该跪地说惶恐不安才对,但是这场戏她只是一个引子,引子只需要静静的任由驱使就行。
随着宫人递上茶盏,贤妃随手端过,嘴角带着浅笑,“谁伺候皇上都是一样,本宫对兰选侍也一见如故。”
直到轻抿杯口时滚烫的清茶使其手一松,青花瓷器立即碎了一地,满地都是茶渍。
这一幕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殿内万籁俱寂,不应该呀,贤妃娘娘素日温和,难不成这么点刺激都忍不住了?
递茶的宫女脸色大变,立即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娘娘恕罪!”
贤妃身侧的大宫女立即上前查看,却发现自家主子指尖都被烫红了,正常温度岂会是这样,分明是故意为之。
“无妨,是本宫不小心。”贤妃伸手去扶她。
上首的德妃却眉头一皱,“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宫女跪伏在那磕着头,声音充满了惶恐,“奴婢该死!还请娘娘恕罪!”
“贤妃娘娘的手何其珍贵,烫伤了是你能担待的吗?”花榕厉声呵斥。
沈榆慢悠悠喝了口自己的温茶,视线落在宫女的侧脸,不用看听声音也能猜得出此人是谁。
其他人摸不清门路,倒也不敢擅自开口。
璇眉抬起头,双目泛红,“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还请娘娘明鉴!”
自己本就不是干端茶倒水的活,只是有人让她替上,纵然察觉到茶杯温度不对,可是事已至此纵然自己提出来也为时已晚。
她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亦或者……
“烫伤了贤妃姐姐的手,倒是本宫御下不严。”德妃面露关切,语气轻飘飘的,“不中用的奴才打杀了就是,免得碍手碍脚。”
警告
“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璇眉用力磕着响头,片刻间额前鲜血淋漓。
黎贵人掩鼻嗤道:“贤妃娘娘的千金玉手何其贵重,若因一个小宫女有何损伤,皇上不知该如何心疼,你这奴才竟然还敢喊冤?”
“不若先让御医给贤妃娘娘看看手,可莫真烫伤了。”吴婕妤一脸忧心道。
其他人也都立即附和起来,暗地里却也在思忖这出戏是何门路,纵然德妃娘娘与贤妃娘娘素日不合,可也不会做出大庭广众之下烫伤贤妃娘娘的手这种事,要知道贤妃娘娘能得皇上青眼有加,可都是靠的那一双手。
“是本宫自己不小心,无碍。”贤妃淡淡一笑。
身侧的宫女却目光有异,但并未多言。
“贤妃姐姐不计较,但本宫却不能放过这等愚笨莽撞之人。”德妃微微抬手,“拉下去,园外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话落,几个太监立刻上前拽住璇眉胳膊,不顾后者拼命反抗求饶,拖着她消失在大殿。
五十脊杖,哪还有命?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出声,深知其中必定有何说法,不然德妃娘娘怎么会当众杀鸡儆猴。
不多时,外头就响起凄厉的叫声,闻着心头震颤。
“莫要让一些不懂事的奴才扰了我等兴致。”德妃直视着贤妃,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花榕招招手,跟着两个宫女就捧着一个檀木长盒走了出来。
随着盒子打开,里头赫然是一卷书画,两名宫女各执一端,一副栩栩如生的春鉴图顿时呈现在众人眼前。
此时谁还有心思赏画,但面上却一副欣赏吃惊的模样,“早就听闻左令勋春鉴图如何绝,如今幸而在娘娘这一窥真容,不然我等哪有这眼福。”
“可不是嘛,饶是我这个不通诗画的粗人,也被这绚丽的墨宝给震撼。”
一群人陆陆续续夸赞感叹,好似此画只因天上有,地上难的几回闻。
“我等都是粗人,论鉴画,还得看贤妃娘娘。”吴婕妤不轻不重道。
霎那间,众人都将视线投向贤妃,饶是都察觉到今天这鉴画会怕不仅仅那么简单,可该做的面子功夫还得做足。
沈榆坐在那至今一声不吭,比起贤妃那波澜不惊的脸色,她身边的宫女倒有几分躁动。
这是自然,那么烫的茶水浇手上,再不处理,怕是得肿起来了。
再完美的犯罪也会有破绽,所以当时她故意点出璇眉,声称对方并未告知昕文德妃对桃花忌讳一事。
只要德妃去查,就可以查到璇眉与永和宫接触隐秘,这一点还是原主一次起夜无意间看见的,德妃与贤妃素来不合,前者必定会怀疑是不是贤妃派人做的手脚。
昕文知不知道德妃忌讳桃花一事无人得知,更无从查起,但璇眉是管教原主和昕文的人,倘若对方为了自保,而声称告诉了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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