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琴是信了,但是自家女儿女婿买那种覅面孔的睡衣,被哥哥嫂嫂看到,她现在真的是一言难尽。
樊琪知道舅舅舅妈走了,她从姆妈身上起来,骂:“谁跟你个十三点感情好了?”
说着往楼上跑去,“砰”一声,关门声传来。
樊琪扑在床上,捶着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至谦见樊琪上楼,连忙追上去,敲门:“琪琪,别犯傻,开门。”
樊琪怎么可能给这个罪魁祸首开门,他什么时候不好买,偏要今天买。
“你给我睡门口。”樊琪在房间里吼。
张月琴尴尬是尴尬了,她是真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么看下来,俩孩子是真在一起了,是真感情好了,这倒是让她这个做妈的心宽了。
她到门口:“囡囡,开门呀!”
姆妈叫开门,樊琪起来开门,一开门扑在张月琴身上,带着哭腔:“伊只十三点。”
“这不是你最近名气很大吗?所以才有狗仔跟踪偷拍。刚才我跟姆妈说,你打算把这次拿到的奖金给她带回去,给哥哥买房,姆妈不肯拿。现在你自己跟姆妈说,你到底赚了多少钱?为什么会让那群记者盯着我们?”
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他是会转移话题的,樊琪把姆妈拉进来,母女俩坐床尾凳上:“姆妈,我真有钱的,我跟你说……”
樊琪恨不能把自己账户掏出来给姆妈看,她的话听得张月琴一愣一愣的,这么多钱,别说她一辈子了,就是几辈子都没见过。
“所以舅舅开刀对我们来说真的不是一笔大钱,我打算兑换一万五千美金让您带回去,就算你不是按照外面市场上一比十,一比七给人换,也能换十万。阿谦说上海现在有的商品房,四五十个平方的算大了,您一个小区里买两套,哥哥的房子买三四楼,另外一套买底楼,这样奶奶也有一个单独的房间。老的小的分开住矛盾也少,住得近又能照应到。算下来两套最多也就花掉六万块,装修么哥哥那套好一点,你们那套简单点,两万块钱装修总归够了,剩下的钱,给哥哥结婚。”
听女儿细细算给她听,张月琴听得只想抹眼泪,他们夫妻俩一直牵肠挂肚,夜里老夫妻俩翻个身,都想着让阿谦陪着女儿去港城,是不是错了?可不让阿谦陪着过来,让小姑娘一个人来港城,他们更加不放心。她每个初一都去玉佛寺拜拜,希望菩萨保佑,两个孩子能平平安安,能相处融洽。
隔壁邻居抱怨他们家小姑娘去毛纺厂上班之后,一分钱都没上交,只晓得吃喝打扮,她总是劝:“小囡吗?总是要打扮打扮的,随便她去,年纪再大一点就懂事了。”
她是好心,邻居却在背后跟人说:“她是真想得开,我要是生了她那么个女儿,都要上吊了。把自己家里掏空了不说,还要害别人家的,陈家是真的欠他们家的……”
听到这些张月琴只能忍着,邻居说的也是事实。现在囡囡什么都帮她考虑好了,突然之间孩子开窍了,懂事了,她眼泪婆娑:“乖囡……”
把张月琴送回房间,陈至谦和樊琪回来,樊琪拿了长袖睡衣要进去洗澡,被陈至谦给夺了下来,挑了那套米色深沟的塞在她手里:“穿这套。”
“侬真是只十三点。我真的吃不消你。”
樊琪被他推进卫生间,她洗过澡穿上吊带睡裙,在镜子里看了自己一眼,连忙套上睡袍。
她系好腰带,走出来没好气地跟他说:“你好去洗了。”
陈至谦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等我。”
“等你个猪头。”
第二天一早,樊琪吃到了舅妈做的草头咸齑,这真是上海乡间的味道,咸中带着甜和腌菜的酸,配粥真是绝了。
一家子吃过早饭,陈至谦让张月琴待在家里,他先送樊琪去上班,然后带舅舅舅妈去医院。
舅舅舅妈看着樊琪下车,仰头看交易所大楼:“阿谦,琪琪就在这里上班啊?”
“是啊!琪琪很有本事的,她炒股票特别厉害。”
内地这些年市场挺混乱,在混乱的市场里,有人靠着来南方批发衣服回去卖,都能赚很多钱,不过这些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传说,离他们这种老实巴交的农民很远。突然之间,外甥女和外甥女婿这么厉害,舅舅也是开了眼界。
陈至谦早在舅舅买了机票的时候,跟医院预约了,私立医院的服务态度一流,很快所有手续办妥,内地的检查这里只能做参考,再说内地设备很少,只能说判定病情,别说这里懂普通话的少,舅舅舅妈也不会普通话,陈至谦一直陪着舅舅舅妈,带着舅舅去做检查。
陈至谦陪着舅舅进ct室内,舅妈拿着单子站在ct室外,她虽然是农民,横竖单子上的数字她看得懂,一位两位三位四位五位,看到这里她手抖了,两万多啊!阿谦说就是拍一张片子,这个片子要两万多?
他们以为夫妻俩出来开个刀自己花上两三万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要晓得他们给自己两个儿子造房子,四上四下带后拖的房子就花了两万块钱,这些天他们夫妻俩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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