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灰,悻悻离去。
回去的路上,他沉默不语,袁信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突然来了一句:“陛下何苦如此?”
袁信知道姚曦不开心,苦劝道:“从古至今只有后宫三千的天子,没有独守空房的天子,陛下何必只心悦于一人。”
三年了,他早看不惯这个装模作样的贺隐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贺隐之仗着天子只爱他一人就矫情。
放不下自己所遭遇的痛苦,又对陛下若即若离忽远忽近,明明喜欢却又躲避。
袁信疑心贺隐之闭门不见陛下,见陛下走了说不定心里又后悔了,如果刚才陛下硬气一点直接闯进去见贺隐之,就满足了贺隐之欲拒还迎的小心思。
看得门清的袁信恨不得爆打贺隐之一顿。
姚曦步履不停:“信,你是怎么想的?”
袁信少有的几次不聪明都表现在姚曦对贺隐之的事情上。
袁信脱口而出:“陛下应该广纳天下美人,充盈后宫。”
姚曦心平气和:“朕又不喜爱美女子。”
听到姚曦的回应,袁信更加振奋,他之前也进言过几次,这是姚曦头一次考虑他的提议,虽然反驳了。
袁信有点激动:“那陛下可以从世家大族中挑选年轻的郎君,陛下姿容绝艳,纵是男子也倾慕不已。”
世家名门的子弟将来都是要入仕,姚曦觉得袁信这个佞臣为了讨好自己已经不要脸了。
不过这样也很好,姚曦漫不经心的想,至少袁信是为了让自己开心,而贺隐之只会拒绝和推开自己。
在这个世界,他唯一信任的人只有袁信了。
除去扶持之恩,袁信对自己忠心耿耿,从无二心,真可谓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一年多前,姚曦想在京城郊外建一处行宫,奈何国库空虚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来大兴土木。
袁信挺身而出,把自己这些年横征暴敛的家当全拿来给姚曦建了一处奢华舒适的温泉行宫。
把姚曦感动得当场就抄了一个大臣的家,然后把所有抄来的钱给袁信。
那个大臣家族还挺肥,袁信不但没损失还多得了不少。就是大臣下场挺惨,姚曦也不可怜那个倒霉的肥羊大臣,谁让他比袁信还贪呢。
而且袁信是有实权的,并不只是照顾姚曦起居的内务太监,他曾是先帝的掌印太监,替无心政治醉心享乐的先帝处理政务,姚曦登基后除了保留袁信处理政务的权利还给了他皇宫禁军和京城军的军权。
所以袁信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朝廷公卿无不唯命是从。
要不说天子容易被奸臣小人迷惑,等坐到皇帝这个位子,才知道奸臣的好,只有意志格外坚定的人才不会腐蚀动摇。
就这样狼狈为奸的姚曦和袁信被大臣们和百姓背地里骂惨了,姚曦甚至被比作纣王。
至于妲己,姚曦有心想让贺隐之当,奈何贺隐之不愿。
姚曦沉默了一下:“朕无心于此……”
想起刚建好还没有去过一次的温泉宫,姚曦道:“朕想去温泉宫几天,你去准备一下,一同前往。”
姚曦温泉宫的日子过得快活,白天在附近的猎场打猎,与一帮太监们走马斗酒赌钱,晚上则举行宴会,通宵达旦的玩,没事就去泡泡温泉,姚曦本来就欺霜赛雪的皮肤被温泉水养得润润的滑滑的。
姚曦离不开袁信,让袁信同去温泉宫,袁信过去还得带上要处理的政务,边辛苦办公边陪姚曦。
他这样忙,还是挤所有时间陪姚曦玩乐,姚曦每次泡温泉都是他在旁边伺候。
姚曦不喜欢陌生人接触身体。
宫人提着裙有些失态的快步走进椒房殿的内室,朝正在看书的贺隐之拜下,声音惶恐。
“皇后,陛下他……”
贺隐之猛地站起来,竹简掉落在地,语气颤抖了:“陛下怎么了?!”
宫人摇了摇头,干得冒烟的喉咙勉强咽了口水,她听到消息后跑了一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贺隐之的眉已经不耐烦地皱起,不详的预感疯狂预警,担忧和恐惧紧紧攥住他的心脏。
宫人害怕得将额头伏在地板上,终于把剩下的话说完了。
“陛下于鹿原遇樊家女,下圣旨昭告天下要以皇后之礼纳其为贵妃……”
贺隐之许久不曾说话,跪地的宫人悄悄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心一紧。
这位性情冷清的郎君是在哭还是在笑啊……
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姚曦出宫几日就带回一个女子,大张旗鼓地举行婚礼。
贺隐之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参与婚礼的筹备,只是在姚曦和樊卿婚礼当天于在一处高高台围观了整个过程。
大礼虽简,鸿仪则容,婚礼是匆匆举行的,少了许多繁琐的步骤,但依旧足够热闹和盛大。
亦有礼乐伴奏,数百乐伎围着姚曦樊卿亦步亦趋,且歌且舞。
樊卿是吴越之地出生长大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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