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已经碎了,不会再有交集。“小公子,听说你见过二公子了?”春庭又问他。“已经见过了,二公子长得很美,”狸珠已经能想象出对方戴绿色耳环的模样,必定是能入画一般的惊艳。“有多美?”春庭好奇地追问。狸珠说:“比江州所有的头牌加起来都要好看。”春庭:“……”狸珠照常的洗漱睡觉,在他睡着之后,他身侧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黑雾,黑雾缠绕着他,没一会散开了。黑雾消失之后,他身上多了一副碧绿青色的耳环。耳环在夜色下泛出一层幽亮。狸珠小心翼翼地把书册放在桌上,顺带着瞄一眼身侧的少年。殿中燃着好闻的冷香,这香源自仙山,在寒更天取朝露融合在一起,以仙鹤展翅时落下莲心,所出冷香如临寒天,伴随着阵阵清冷雪莲香气。书册是一些和剑法相关的,大多是剑谱,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和八卦五行有关,还有的则涉及傀儡器械。他跪坐在蒲团中央,看着少年拿了小朱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下来字迹。二公子虽不能言谈,但是能够写字。——谢谢。俊秀过分锋利的字迹,锐利的弧度仿佛能够穿透纸背。狸珠瞅了瞅,简直比书上写的还要好看。“二哥哥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狸珠小声说。他随意地翻了本剑谱看,还没有话本写的有意思,闻竹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楼阁里只有他与江雪岐两人。兴许是去找那一对丢失的耳环了。他有些闲不住,眼珠子在剑谱上转一圈,没一会又转向江雪岐。身穿白衣的少年正低头看书,他似乎天生性子这般内敛,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存在感,唯有视线落在他身上,才会发现移不开眼。艳丽的眉眼,无可挑剔的五官,眼睫落下笼住深透的眼珠,在他看过去时,少年一并抬起眉眼。墨团一样的双眼,透出一部分澧丽至极的浓黑,好似要被网住。狸珠心里咯噔一声,他又有些懊恼,自己这般害怕对方做什么,他知晓江雪岐的未来,要怕也是江雪岐怕他才是。他干巴巴地没话找话,“二哥哥……还对这些有兴趣吗?”说着,瞅了一眼剑谱旁边的傀儡器械书册。傀儡之术多为阴阳家所用,在前朝阴阳家没落之后被封为邪术,当世已经鲜少出现。江雪岐没有讲话,在书桌上放有一盏砚台,朱红的砚台,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盏砚台被拿走。空气里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狸珠稍稍睁大了一双眼,瞅着砚台在那双好看的手里一点点地变形,方块似的成几何形态摞在一起,没一会砚台变成了一个头顶墨池的小人儿。他原先只在书里看到过这种厉害的改制,亲眼所见,不由得被惑了心神。小人儿长了个方块脑袋,脑袋上是砚台,它如同有了神智,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在书桌上发出细微木料摩擦的动静。砚台变成了小人儿!还会动!狸珠稍稍地凑近了看,一双杏眼一瞬不眨地盯着砚台小人儿,胳膊是胳膊,腿是腿,好似一瞬间添了一份灵气。“二哥哥好厉害……我能摸摸吗。”狸珠小声问,抬头去瞅对面的少年。他模样生的好,手指不安分地乱动,一双清澈又明亮的眼眸瞅着人,情绪彰显其中,鲜亮的嘴巴稍稍抿着,嗓音在小声询问时,显得娇娇软软的。像是小动物伸出来了柔软的触手,正在朝外试探。江雪岐好一会没有说话,狸珠见过江雪岐和闻竹交流的情形。他伸出手,去碰了一下砚台小人儿,小人儿好似受到了阻力一样,两条腿不稳地向后退,脑袋上的砚台险些洒了。见江雪岐没有反应,这便是同意的意思。狸珠先是摸摸小人儿,时不时地碰一下,然后两只手抓住砚台小人儿的胳膊,他轻轻地抓着,砚台小人儿在半空之中蹬腿。他一瞬不眨地盯着砚台小人儿看。闻竹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二公子,查到了下落……应当在圣天寺。”闻竹的身影出现在殿中。随着话音落下,砚台小人儿用力地挣开,狸珠拇指被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小人儿才不愿意被他抓着。“哐当”一声,砚台小人挣脱开了,脑袋一并跟着洒了,一大团的墨汁在狸珠身上铺开,清碧色的衣裳立刻毁了。空气安静了一瞬。他平日里偶尔笨手笨脚,总是穿坏衣裳,如今还是在别人院子里丢人,狸珠脸上腾时红了。
手指还沾着墨汁,不必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这般的狼狈模样。“二哥哥……对不起。”狸珠有些尴尬,他低着脑袋,露出一截雪腻修长的侧颈。一边说着,一边瞅一眼身侧的少年,迅速地收回视线,像是一团不知所措的小花猫。纸上出现清晰凌厉的两个字。——无妨。闻竹在一旁说:“小公子还是换完衣裳再回去吧。”狸珠闻言颇为感激地看了闻竹一眼,闻竹仿佛传话工具一样的面无表情,他又瞅一眼桌上的小人儿,小人儿已经变回了被砚台,桌旁还有墨汁。他被闻竹领着去了屏风后面,闻竹给他找了一身衣裳。“这是二公子的衣裳,小公子穿上看看是否合身。”坐着的时候看不出分别,他又没有见过江雪岐站起来的样子,拿到衣裳才发觉有些大。白色的衣裳,浸了殿中的冷香,上面有浅浅的牡丹丛云花纹,隔着屏风隐隐能够看到书桌旁的少年。对方安安静静地坐在原位上,依稀有若有若无的视线投过来。狸珠莫名感到别扭,这别扭无从得知,他还未在别人面前换过衣裳,今日这般的丢脸,若是不换回去奶娘又要说他。他快速地脱了自己的衣裳,露出来的皮肤如同一簇簇的雪团晃人眼,细软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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