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呢!她和相公才不会下阴曹地府。可惜她嘴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不能反驳瑞阳王。瑞阳王冷哼一声,命人驾车离开。霍凭景带人逼近那院子时,只见一行人护送一辆马车,奔驰而去。霍凭景心中一凛,想到赵盈盈,当即带人追上去。夜已经深了,街市寂寥,马蹄声踏破这寂寥的夜。霍凭景追着那辆马车,忽地拉住缰绳,朝南疑惑道:“大人,怎么了?”霍凭景问:“方才那院子共有几处门?”朝南思忖片刻,道:“两处,大人。属下留意过,那院子除了正门,似乎还有一处后门。”霍凭景神色一滞,当即打马折返:“命他们去追后门那辆马车。”他当真是关心则乱,方才见着那马车狂奔而去,只想到赵盈盈兴许挨饿受冻,便追了上去,倒是忘了瑞阳王一向谨慎,不会这般直来直往。霍凭景一时有些懊恼,他早该想到的,平白耽误了这么些时间。瑞阳王没想到霍凭景这么快便反应了过来,淡淡看了眼赵盈盈道:“看来霍凭景也没那么在乎你嘛,那些不过都是演的。”赵盈盈只好又瞪了瑞阳王一眼。瑞阳王忽地又哈哈大笑,道:“不过他追上来也好,就怕他不肯追。”赵盈盈不知道瑞阳王这话卖的什么关子,总之,肯定没什么好事。她想到自己成为了瑞阳王手中的筹码,用来牵制霍凭景,又有些担心。马车一路疾驰,出了城门,霍凭景的人在后头追着,眼看着便能追上。城郊的路上没有灯火,漆黑一片,赵盈盈听着杂乱的马蹄声,心始终紧紧提着。这样紧张的时刻,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霍凭景曾经问过她的那个问题,愿不愿意与他同生共死。她本以为,那是很遥远的一件事,可倏忽之间,似乎近在眼前了。她不禁往最坏的结果想,倘若……倘若今日他们当真要命丧黄泉,她愿意和霍凭景一起吗?脑海中一瞬间飘过无数的回忆。她对月许愿那天夜里,从天而降的那个纸团,再到后来一桩桩一件件,他帮了她那么多;第一次见到他出现,他戴的银色面具,那时还看不清脸,但现在却很分明;再后来,他是隔壁的那个京城大官,与她同样发生了许多事……直到他们成婚,回到京城。她知晓他的身份,他衣不解带地守着她。短短这十个月,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倘若今日真要一起下阴曹地府,她也愿意。赵盈盈想。她吸了吸鼻子,忽地红了眼眶。但最好还是能好好活着,她还想多穿穿漂亮衣裳,戴戴漂亮首饰,吃吃好吃的。京城中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她还未来得及都品尝一遍。马车渐渐驶离官道,到了一条小道上。小道狭窄,马车跑起来不方便,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霍凭景紧紧盯着那辆马车,知晓机会来了。瑞阳王放下帘栊,看了眼外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叫停了马车。他下了马车后,翻身上马,立在路旁,好整以暇等着霍凭景。旷野寂寂,只见一排移动的火把渐渐聚集。霍凭景的人将瑞阳王拦住,霍凭景的目光越过瑞阳王,落在那辆马车上。若是他所料不错,赵盈盈此刻正在那辆马车上。瑞阳王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挑开帘栊,命人将火把拿近,方便霍凭景看清楚马车里的场景。赵盈盈缩在角落里,隔着冷冽的冬夜,遥遥与霍凭景对望一眼。她想唤一声相公,无奈嘴里被塞了帕子,说不出话来。瑞阳王撂下帘栊,看向霍凭景道:“霍大人,一怒为红颜啊。”霍凭景冷眼看着瑞阳王。瑞阳王挑了挑眉,道:“你的小娘子在马车里,可是动弹不得。你说,我若是在这马腹上刺上一刀,马受了惊,发了狂,带着这马车会奔向何方呢?”霍凭景眸色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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