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蝴蝶哪里足够,他要毁了这座无遮楼,让那些想要杀他的修士知道,他并不是好惹的。
薛沉景愉悦地弯唇,明明脸上覆着最是无辜的兔子面具,但这一刻,他眼中所透出的恶意,就连这张无辜的面具都遮掩不住。
有那么一瞬间,虞意几乎被他身上恶意激起了本能反应,想要一掌将他劈下鹤师兄的后背。
薛沉景敏锐地察觉到她眼神的变化,甚至感觉到了那股想要将他推拒出去的剑意,他心中一凛,迅速收敛了身上外溢的气势,垂眸掩下眼底情绪,又恢复人畜无害,低声道:“如果不撕裂这一处永夜空间,我会被它们杀掉的。”
他小心地观察着虞意的反应,声音凝成一线,传音入她耳中,迭声解释道:“它们专为食魔而生,越是强大的魔,越能吸引它们。它们会钻入我的皮肉下,潜藏在我的体内,一刻不停地消融我的血肉,像吸食花露一样吸食我的身体。”
薛沉景说着,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经历,身体颤抖起来。
“我不会立刻死,就算知道它们在哪里,就算挠开皮肤剖开内脏也抓不住它们,只能看见蝶翼的蓝光,在我身体里窜动,它们筑巢产卵,然后生出更多这样的蝴蝶,吸食完血肉就钻入骨头里,直到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这个过程要持续很久,几天,几个月,或是几年?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很疼,真的很疼,我不想再那样疼了。”
虞意被他说得后背发麻,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撇开目光,“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好。”薛沉景吸了吸鼻子,低头轻轻蹭一蹭她的肩头,“主人,你不要讨厌我,好么?”
虞意闭了下眼,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回头看他。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同情他,他说的一切都带有攻略目的,就是想故意唤起她的同情心。如果没有系统任务,他们相遇的时候,她大概就会死在他的魔物手里。
无遮楼的秘境撕裂,引起的动荡不小,这本来就是一座构建于城区之上的独立空间,通过楼外的二十座照壁相连。
如今独立空间被撕开,无遮楼内的山峦和楼阁开始往外膨胀,挤占鄞州城的地盘。
在外面人看来,便只能看到无遮楼忽然震荡倾塌,从坍塌的楼阁内生出几条闪电状的裂痕,那裂痕悬于半空,庞大到几乎连通天地。
鄞州城的百姓被动静吸引,不明就里地望向半空中持续扩散的裂纹,疑惑道:“那是什么?快看!天裂开了吗?”
但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愤恨道:“是无遮楼的方向,那帮修士又干了什么!”
空中的裂痕出现没多久,鄞州城的地面也紧随着震动起来,四周的房屋都在地震中摇晃,被空中奇怪裂痕吸引的百姓这才回过神来,大惊失色地呼朋唤友逃离。
“地震!地震了,快跑,大家快去城外,去找空旷的地方。”
城中一片混乱,尤其在靠近无遮楼的坊市。那一圈本来就商户云集,平日里就人口稠密,一乱起来,就连城巡兵士都控制不住场面。
半空中的裂纹还在飞速扩散,从裂隙之内隐约可见一座庞大山峦,山上有着成片的琼楼玉宇,长街彩灯。
那座山自崩裂的半空中越露越多,挤占着外面的坊市,地面生出无数裂痕,从无遮楼往外蔓延,整个鄞州城的百姓都能感觉到地底的震动。
沈情之这会儿也没有心力再去追捕什么魔物了,若不将无遮楼重新封入秘境内,半个鄞州城都会被毁掉,到时就不是难以向师长交代了,恐怕让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他慌忙飞上半空,纵览地面完整法阵,摊开的双手中间灵线闪烁,尝试拆解无遮楼内这一座撕裂空间的法阵。
无遮楼外的众修士虽不知这场祸事因何而起,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匿形隐面,互不相识,但在此事上却有难得的默契——修士之祸不可牵连无辜百姓。
一时间,无数流光往无遮楼这里汇来,修士云集无遮楼外,纷纷御出法器,灵力结阵,以灵压将膨胀的山峦往裂隙内压。
一部分修士则遁入下方坊市,卷起来不及撤离的民众往外逃离。
这就是他说的好戏。
虞意的眼神渐渐冷却下去,再无瑕在将注意力放在薛沉景身上,盘膝坐于丹顶鹤背上,双手结印,亦倾尽全力释放灵力。
先前一剑消耗的灵力本就还未完全恢复,如今又如此竭力压制往外膨胀的山峦,叫她脸上一刹血色全无。
薛沉景原本还沉浸在报复的快意当中,眼看着修士结成的灵盾渐渐压制住了空间崩裂,他表情微沉,指尖动了动。
一缕剑火迅速缠上他的手指,耳边传来虞意冷声的警告:“别搞鬼,否则我斩了你的手。”
薛沉景手指僵住,难以置信地抬眸看向她。
虞意没有回头,侧脸的线条冰冷而尖锐,“能威胁你的蝴蝶已经没了,你就算要报复,也不要拖无辜的人下水。”
薛沉景被她的剑火灼烫着手指,能感觉到剑火流动中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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