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被身旁人的动作吵醒,你在靠墙壁的角落睡得浑浑噩噩,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头发都睡得潦草,闭着眼睛像是没睡醒,问:“啥时候了啊?咋还有早八啊?”
何立把他放在他枕头边的诡刃插回腰间,他脸色漠然声音没有起伏,“卯时,今日得早些去。”
你听清是谁后瞬间惊得坐起,被子随着你的动作落下春光乍泄,脖颈处全是被他咬的痕迹,你默默地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干笑道:“大人,早啊……”
或许是因为马上就要去上班了你只觉得何立脸色都比平时暗了几分,他拿上桌上的扇子眼神都未分给你丝毫,道:“再睡会儿罢,睡醒后把屋内收拾一下,”他推开房门,外头还是蒙蒙亮,“衣服侍女会给你送进来,喊一声便可。”
等门合上后你才敢瘫回去,霸占了一张床将被子裹住,又没心没肺地睡了回去。
你睡得安逸但何立就没你那么舒坦,他除开得早起外还得管理这个宰相府的杂事分出心神应付心思多疑的秦桧,现在身体健康没像秦桧那样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都是奇迹。
“何总管啊——”秦桧隔着白帘唤道,“金人还有十日便到了……”
何立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只低头回:“是的大人。”
“听闻你养了只金丝雀,呵,”隔着帘子何立听出秦桧那似笑非笑的哼声,“养的时间还不短。”
静寂的房间就算是白天也有些昏暗,屋内只有那只黑鸽咕咕叫着,何立愣了愣不敢耽误迅速回道:“回大人,只是闲时的消遣罢了。”
“那待金人来了之后,你那金丝雀与安排好的舞女一同去斥候如何?”秦桧手指敲着扶手没声音,他笑着,“既然能让何总管养这般久,想必是有些本事的。”
一滴冷汗从他额头缓慢流到了下巴处,最后顺着下巴缓慢落到内衬中,何立微笑应答:“那便如大人所言差遣她到舞女那儿,之后与她们一起伺候金人。”
“得了,还是不夺何总管的厚爱,”秦桧似乎只是为了试探他,但说的话怎么听都不单单只为了试探,“何总管哪,你想必是清楚在这儿被人抓住了把柄会是什么后果。”
“大人言重,”何立环手弯腰,将话推了回去,“她随时可去服侍金人。”倒还真像是不在乎你的样子。
秦桧不知为何开始感到有些厌烦,他挥挥手将何立赶了出去:“说了不必了,退下罢。”
何立走出房后脸色阴沉得连带他走过的地方都带上了冷意,他哪能不知留下你便是留下了一个一个随时会威胁到他的隐患,但这事谁都可以提却唯独秦桧不行,秦桧他几乎是一手遮天的人物而现在告诫他这些想必是不信任他,依旧在寻他的软肋好让他更好拿捏。
都在他手下十多年了依旧不信任看样子他得找机会逃脱他的手下,倘若他也能抓到秦桧的把柄……
何立眯起眼睛,走进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竹素,竹素后隐藏着一瓶只有巴掌大的药瓶,他掂量掂量确认没人动过后收入怀中,将竹素放回走出书房,环视一圈没在院子发现你的身影后推开他的房间,房间干净得像是你昨晚没在这儿睡一般冷清。
昨日你在房内失禁感到臊得慌,虽然全尿在了被子上没味儿但还是让侍女拿了干花包放在桌上,何立见状命人将花包丢掉,然后才在你之前睡的房间内找着你。
你靠坐在床上手里拿了半块咬过的糕点正往嘴里送,看见何立来了连忙将剩余的点心全塞嘴里,站起来含糊不清地打招呼:“哒人,腻来了!”
你脑袋挨了一扇子,他说:“咽下再说话,”何立坐在你身旁的椅子,将怀里的药瓶放在了桌上,“姑娘不在昨日睡的房间歇息,怎么跑这儿来了?”
你咀嚼几下就咽了下去差点没被哽死,得亏是何立递给你一杯茶让你顺了下去,“我今后睡那里了,那大人睡哪儿呀?”
他看你一眼让你后背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蠢话连忙补充:“大人,我睡相不好容易吵着您……”
“喔,是吗?”他挑起一支眉,“我昨晚怎么没发现?”
那我总不能说天天睡和你一块我怕我折寿,而且天天干那事还容易肾虚。
你不知咋回答搅着手指应了与他同睡的命令,而何立“嗯”一声心思没有在你身上,他盯着那摆桌上的药瓶一直沉默不语,你也不敢打断他的思绪就站着看他的面容。
何立是不想承认他不想杀了你,之前便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但到了这时候也不得不面对,如若让你去伺候金人和杀了你之间选一个。
他突然抬头与你对视了个正着。
那必然是杀了你更好,他可不予许他的东西被其他人玷污,更何况还是可恶的金人。
“这瓶毒药赠予姑娘,”何立将毒药放入你的手心,他笑的神情让不知情的外人看了恐怕还会以为他送给你了什么定情信物,“这药无色无味,喝下后便会陷入昏迷,最后死在睡梦中,没有丝毫的痛苦。”
你看着手里的毒药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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