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魔界,天际灰蒙蒙一片,就和魔尊重楼此刻的心情一样。哪怕他适才已经大开杀劫,把那些阳奉阴违、违反他命令出兵的魔将屠了个光,也改变不了糟糕透了的心情。
孤独坐在血牙王座之上,重楼哪怕阖上那双血红的赤眸,也总是想起那双蔚蓝如天际的眼瞳。飞蓬从未有任何一刻,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有震惊,有失望,有苦涩,还有几分决绝。
所以,明明想辩解的话语,重楼楞是卡在嗓子眼。他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飞蓬看了眼照胆神剑坠落下去的地方,转身一言不发走了,没有叫住他,更没有拉住他。
“尊者…”
怎么说呢,说自己不知道,说自己不知情,可那等情况下,太像是狡辩了。至于叫住飞蓬、拉住飞蓬,自己倒是想呢,但神族长老几乎到齐。
“尊者…”
那帮老家伙,一边戒备自己,一边防范飞蓬,显是怀疑他的忠诚,也不想想没有神将飞蓬,自己早挥军直下了!
“魔尊!”
耳畔加大的声音总算引起注意,重楼睁开眼睛,冷冷望了过去:“溪风,有事吗?”
“葵羽玄女请见。”溪风深吸了一口气,单膝跪了下去。
葵羽?天帝义女,出生于三族之战前夕,和自己与飞蓬都不熟。重楼蹙起眉头,从王座上走了下去。不远处的虚空里,一个女子终于走了出来。
“魔尊。”葵羽一身甲胄,原本清脆的女声有点儿喑哑:“你害惨了他!”
溪风回过头:“玄女,尊者不知情。”
重楼眸色一闪,沉声道:“说清楚。”
“神将飞蓬,三族之战私放敌酋,镇守要道通敌叛族,雷罚千万,销神籍、剃神骨、毁神格,打入轮回直至魂飞魄散。”葵羽把嘴唇咬得出了血:“神罚已执行,他被关押在神狱,明日押往鬼界。你可以去见他最后一面了,从今以后再无吧!”
飞蓬自是不甘示弱,反击的动作又快又狠。
就像是少年时一样,他们兴致来了就毫不顾忌地点,打起来全无留手。
“轰!”好好的王座四分五裂,两人狼狈跌在地毯上,全脸红脖子粗的。
飞蓬蓦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他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
重楼沉默不语,抱起他轻燃了不伤人的暖焰,轻抚飞蓬的后背。正如飞蓬懂他,他也懂飞蓬。即使他们早在三族时期就有私情,可飞蓬下定决心脱离神族,也绝对是经过一番艰难的心理挣扎的。
当然,下定的决心不会改变,但舍弃原本一心一意奉献的种族,再也不见曾经的战友、部曲,终究是很痛很痛的事情。他无法分担这份痛苦,却有把握让飞蓬日后再也无痛。
“我不会后悔。”飞蓬沉声说道,重楼轻轻点头,他又道:“但我不可能为你永留魔界。”
这一回,重楼笑了:“我传信给瑶姬了,其实当魔尊也没什么好玩的。”
飞蓬微微瞪大眼睛,随即抿抿唇,似乎做了什么抉择。他脸色一下子通红,吻上重楼的唇角:“这次又便宜你了。”说着,双臂环了上去。
纯黑的厚实地毯上,白皙柔韧的肢体舒展开来,王座的碎片早已被拂袖扫到一边。
重楼并没有过度的捉弄亵玩,他只是用指腹时轻时重的拂过飞蓬周身,重点停留在喉结、胸口、腰腹,还有下半身。明明都是些简单的触碰,却很轻易激起了潜藏已久的欲念,飞蓬的呼吸越发急促,在温热的唇随即落下,逡巡吮吸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时,忍不住低吟了起来。
“嗯…”从脚趾到腿根被尽数吻遍,飞蓬甚至能感受到什么地方,被吮吻留下了红印,又有何等私密之处,正被稍有尖锐的齿列轻轻啃咬,留下了一排排清晰的齿痕,细密又情色。
流动的暖焰充斥在周围,全部感官都被身上的魔主宰,明明已经过去上万年,飞蓬也还是觉得,这方面的节奏完全被重楼把控——
被一根根手指戳开的疼痛,还有指尖揉弄挑拨带来的欢愉,熟悉一如昔年。但飞蓬自己生疏了许多,他适应不了的倒抽一口凉气,虽紧张的攥住地毯上的绒毛,可还是没有半分逃避。
无人知晓,鲁莽孤勇却身世高贵的兽族王子,心甘情愿被地位尴尬的神族新星耍的团团转,这份纵容的背后,除了众所周知的势均力敌的痛快,更有所有人都不得而知的私情。
那是两个少年最纯粹最隐秘的爱恋,不带种族偏见,不看立场未来。他们在白日里并肩游历,在夜晚相拥而眠,也在对方身上找寻刺激和快感,用最原始的方式抒发彼此间的脉脉温情,直到九泉神裁……
“想什么呢?”飞蓬的回忆,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快感冲击得支离破碎,随着体内敏感点被轻车熟路找到、戳中、碾压、辗转,再加上抚慰撸动着身下性器的另一只手掌,重楼很快便将怀中的爱人送上了高潮。
欢愉似烟花一般炸开,令人酥麻舒爽。飞蓬抑扬顿挫的叹息着,抱紧了身上的重楼。高潮之时,对方的动作和当年一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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