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来香趴在地上呕出残血,抬头浅浅一笑:“你抓走他,我立即自刎,我死,他便也会死,花宫主大可试试,我敢不敢。”施花淮脸色铁青,阴狠道:“你以为这种威胁对本宫有用?本宫连你也一起捉住,斩断你手脚,割断你舌头,把你变成人彘钓锁在大牢,让你想死都难!今日万劫珠,本宫非带走不可。”千墨离听得施花淮要对金来香不利之言,生起无名火,微笑看着施花淮,透露浓烈恨意:“施花淮,这里是百魁仙秀,可不是你醉花宫一人的地盘,你硬要抓我走可是会惊动不少宗门呢,你确定现在就要动手?”施花淮眼里闪着算计,微扬下巴:“你以为有你师尊在你就可以安全无忧了?我告诉你,你师尊是我醉花宫的人,你师尊的命也是我醉花宫做的主,你真的要信任你师尊?”“徒儿!花宫主,你休想挑拨我们之间关系!”金来香急忙吼道,额角青筋暴起,声音满是警告。千墨离却是轻轻一笑,恭敬道:“花宫主,您的弟弟施定柔,好像在祝音门呢。”施花淮神情骤变,目光瞬间冰寒:“你敢碰他一根汗毛?”千墨离笑容愈深:“哪里哪里,我只是个小孩子,哪里敢动得了人呢。”施花淮脸色阴晴不定,眉目间怒火燃烧,明明还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可方才迸发的气场竟让她凛畏,祝音门也在附近,如果真要动手,夺走万劫珠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她看向金来香,又看向千墨离:“邪界破裂之时,正是你们的祭日。你们师徒二人,绝对没有哪一个会有好下场,好自为之。”一拂袖,一切恢复平静,醉花宫等人不见踪影。千墨离连忙回身蹲下,扶起师尊。金来香抓住他手臂,嘴角挂着血迹,皱眉道:“徒儿,方才花宫主说的话,你不要信半句,为师怎么可能是醉花宫的人,为师在没有到祝音门之前只是在醉花宫待过罢了。”“我信任谁,是我自己说的算。”金来香怔愣,千墨离语调低沉:“师尊不也坚定不移地信任徒儿吗。”“嗯……”金来香低下头,内心欢喜,忽觉自己做的事终于能有了徒儿的回应,心中暖流之余亦有些苦涩愧疚。“师尊,那同生共死契是什么东西?”“顾名思义,你生为师便生,你死为师便死。你放心,为师会尽快找到破解符契的办法,否则万一哪一天,一方不小心吃饭被噎死,另一方正准备睡个舒服觉也跟着一起嗝屁。”千墨离惊住:“师尊也不知这破解之法?”金来香低嗽两声:“这破解之法已失传许久,为师需要翻阅典籍所得才行。”说罢手上化出镜子,照了照:“还好还好,头型乱得也很有美感,看来为师战损的样子也是很美啊。”千墨离眉挑起,心道这未免也太不靠谱了,二人生命就这么冒然地牵扯到一起,此后他不仅要顾及自己性命,还要顾及金来香性命。从一开始他只是想拜金来香为师进入修真界,借这师徒之名方便行事,最后再断绝师徒关系,可到现在来看,他与金来香的联系越来越紧密,越来越深,想要一刀断开,没有那么容易,事情似乎已不再按他所想那样发展。
如果这符契解不开,那他岂不是要跟金来香一辈子都在一起?!想到此,千墨离忙问道:“师尊,这同生共死契,你能解开的吧?”“能。”千墨离松了口气。金来香:“的吧……”千墨离松出的气又硬生生咽下。施花淮带着醉花宫弟子先一步下山,见山门前立着一手执白扇,清冷如谪仙的男子,并不理会。白颜画收起扇子道:“参见花宫主。”施花淮越过白颜画,在准备跨出山门前,眼纱下回转眼睛,凛若冰霜:“金来香跟千墨离立下了同生共死契,你们满意了?本宫早告知你们找到万劫珠便立即销毁,如今事情变得如此复杂,本宫倒要看看,虚世老儿要怎么控制这万劫珠。”白颜画闻言并未转身,不冷不淡道:“恭送花宫主。”施花淮嘴角露出讥笑:“你们迟早会后悔你们所做下的决定,万劫珠,不,应该是千墨离,他一定会把修真界变成他的地狱。”施花淮走后,白颜画负手慢慢摇起扇,将情况以传音符告知掌门,便回到百魁台。众人中场休息完毕,千墨离跟着金来香回到广场,在席上入座,等待公布名次。看着自己第二名排次,千墨离忽生好奇。这赢下百魁仙秀的第一名是谁?上一世是他夺得头筹,这一世也应该是他第一名才对,难道修真界出了个不得了厉害的后辈?这个念头只转瞬即逝,千墨离便百无聊赖地撑脸玩茶杯。管它什么正道天骄所向无敌,妨碍他的人统统杀光,面对超群绝伦的千百人围杀,他都未颤一根汗毛,便垂眸敛了眸子,打了个呵欠。周旁弟子有知他便是那第二名佼佼者,皆笑脸攀谈欲交朋友,千墨离不语,只有在金来香与他说话时,才吭声。不一会儿,台上之人高声宣布结果,从一百名逐渐报至第二名,每报一个,台下皆响起喝彩之声。千墨离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地呷一口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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