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认出宋玉竹,拉着他的袖子祈求:“恩人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宋玉竹道:“别担心,你娘没有大碍,先扶她去附近的客栈休息。”
小孩犹豫半晌摇摇头:“我…我们身上没有钱了。”
“没事,我们先帮你们把钱垫上。”
赵骁把妇人扶起来背到附近的客栈,喂了些水,妇人呼吸平稳了些,应当是睡着了。
回到大堂宋玉竹又朝掌柜的要了四碗面,刚好他跟赵骁半天没吃东西了。
那孩子跟在两人身后,看着桌上的面咕噜咕噜直咽口水:“我能吃吗?”
“当然可以,这就是给你和你娘点的。”
“谢谢恩人哥哥。”小孩颇有礼貌的起身给二人行了礼,然后拿起筷子秃噜秃噜的吃了起来,看出这孩子饿坏了,一大碗面转眼就吃见了底。
宋玉竹道:“吃饱了吗?没饱把这碗也吃了。”
小孩摇了摇头:“我不饿了,这碗面给娘留着。”
倒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宋玉竹拍拍的肩膀:“没事,你先吃着,等你娘醒了我再让店家给她煮碗热的。”
他这才犹豫的端起碗,不一会又吃光了,这次应当是吃饱了,捂着嘴打了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谢谢两位恩人哥哥。”
宋玉竹上下打量着这孩子,记得在火车上时,他们母子二人穿的衣服是绸缎,看起来家境不错,怎么现在换成了布衣还沾满了尘土。
“你们可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这孩子小小年纪口齿倒是伶俐,把那日下了车后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我叫邓仲,这次与娘亲来杭州是找我父亲邓方圆的,他在外经商三年未归家,虽然每年都会寄回银两,但我实在太过思念父亲,所以娘亲决定带我来找他。”
母子来的时候身上是带足了盘缠的,下了火车乘坐马车按照父亲之前留下的地址去寻找。
结果找到地方,发现那里并没有父亲,而是一处女娘的别院。
妇人上前打听,那人却说不认识什么邓方圆,然后便把门插上了。
妇人带着儿子站在门口久久缓不过神,二人第一次出远门,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相公心下已生退意。见天色已晚,妇人决定带儿子在这住一宿,明日便去买票回老家。
没想到这一宿在客栈里,他们被人偷走了身上所有的盘缠!
妇人觉得天都塌了,没了银子他们怎么回老家!
去找客栈的掌柜的理论,掌柜的说她自己没管好银钱怪不得别人。妇人又带着儿子去报官,结果官府说他们无凭无据,不予立案。
实在走投无路,妇人只好带着儿子去当铺,把身上的绸缎衣服当了,换成了普通的棉布衣衫。
几百文钱也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买回去的车票,没办法只能带着儿子继续找相公。
妇人只知道相公是做茶叶生意的,便去城中的茶楼,茶摊上打听,半个多月过去了,身上的盘缠快花完了还是没能找到父亲。
祸不单行,二人走街串巷打听人时,他们也被别人瞄上了。
异乡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和孩子,即便把他们绑了也没人报官。
一日夜里,他们在破庙里休息,那伙歹人准备动手。刚巧小邓仲半夜起来小解,听见声音后悄悄叫醒娘亲,两人从窗户逃了出去。
杭州城不敢再呆,第二天天一亮,二人便出了城,沿着官道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跑,结果就来到了这里。
进了城母亲忧思过重,加上几日不曾吃东西,一头摔倒在地不省人事,邓仲吓得大哭,旁边有人帮忙喊着救命。
要说也是有缘,两次最危难的时候都遇上了宋玉竹和赵骁。
宋玉竹摸了摸他的头顶:“好孩子,别哭了,我会帮你找到父亲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他们也没什么事,干脆帮他找到父亲。
“仲儿!仲儿!”后面突然传来嘶哑的叫喊声。
找人
“娘亲!”方仲起身朝妇人跑去。
“仲儿!”妇人一把抱住儿子,母子俩相拥而泣,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刚刚她和儿子走在路上,突然觉得眼前发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睡了半晌,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处不认识的房间里,儿子也不在身边。吓得她从床上滚下来,顾不得蓬头乱发冲出屋子便呼喊着儿子的名字。
过了一会妇人才反应过来:“咱们怎么在这里?”
邓仲拉着娘亲的手走到宋玉竹身边:“娘,是恩人哥哥救了您!”
妇人一见宋玉竹,激动的热泪盈眶,跪地又要磕头。
宋玉竹连忙拉住她:“夫人快请起。”
妇人愣是磕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才起身:“若不是两次遇上恩人,我们母子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
“出门在外,能帮一把肯定要帮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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