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听好了,等下进去我会立刻放你下来,你先躲好。」几小时后陆勤站在自家门口,对鑽出帆布袋的小脑袋谆谆教诲。「情况不对你就衝出来朝跟踪狂的下面咬!小心别被踩到。」
再次被赋予重责大任的猪血糕耳朵竖得笔直,矮下身子在帆布袋里打滚,陆勤知道那是想翻肚给他看。他捏紧了手机,确认手机停在通话画面上、一键就能打电话报警,才透过虹膜辨识解开了自家门锁。
宜人的空气自屋内习来,陆勤更加火冒三丈,家里不像是荒废了两週的模样,这该死的跟踪狂躲在他家多久了!他刚把布袋放在地上、督促猪血糕跑掉藏好,重物滚动的杂沓声自寝室方向传来,像有人慌张中自床上掉落、惨摔地面。
这跟踪狂胆敢睡在他们床上!陆勤后悔自己没弄把开山刀来,大步流星往里头走去,却见门框里冒出了颗毛茸茸的金球。
「陆先生!」关知刑欢天喜地的大喊。
陆勤急煞脚步,伸手捏了捏鼻樑。暗忖自己一定疯了,连日来睡太少、没吃饭导致精神失常。他怎么会看到小野狼、听到声音──
「勤!」
陆勤抬头。
关知刑手上抓着团火红如花的物体衝出房间,笔直地奔到他面前单膝跪下,脸上露出睽违已久的璀璨的笑容。
陆勤魂牵梦縈的灿笑。
心头炸开的狂喜中陆勤确定自己真的疯了,眼睁睁让自己左手落关知刑的大掌里,大手灵巧的将修復好的缎带绑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请嫁给我。」绑好后关知刑一心一意的吻了隐没在蝴蝶结下的纤指。「鑽戒我再补给你。」
「啊?」
「请娶我?」关知刑赶紧换了个词。
「在胡说什么?」
「请跟我结婚,当我伴侣,跟我过一辈子。」
紧张归紧张,关知刑不再徬徨,态度坚定如山。这模样惹毛了陆勤,怒火攻心中反手就是一掌。
关知刑闪也不闪。
「你到底在说什么,关知刑!」
但陆勤巴掌滞留空中。
他打不下去。该死。
甚至在关知刑趁机握住他手掌时陆勤都无法逼自己躲开。万劫不復的恐惧笼罩着他。他彻底栽了。
去他妈的爱情。
「是我的错,请原谅我。」瞅准这线曙光关知刑双膝跪地,可怜兮兮的靠在陆勤掌心,水汪汪的大眼眨啊眨,每一次眨眼都擦亮了镜眸上陆勤的身影。「给我一次机会。」
「你以为道歉就能了事?」陆勤怒极反笑,这才奋力抽回手,扯起手指上的缎带。
「我会补偿你。」
「补偿?太可笑了。结婚?退一万步復合,你会不会哪天故态復萌?下次要做什么?搞失踪?」
「不会有下次。」
「你──」
陆勤才拔高音量,沙发旁传来的诡异反胃与踢蹬声刺入耳膜,呕吐声大到不可思议。
「猪血糕?」
关知刑三步併作两步地衝到沙发旁,捞起了在地毯上痛苦挣扎的兔儿子,担心的检查。跟着跑到猪血糕身边的陆勤也方寸大乱,竟打了电话要叫救护车,拨号键都按了才想起猪血糕不是人,赶忙切断通话。
「去兽医──嗯?」
前一秒还在垂死挣扎的猪血糕静了下来,露出了「呵」的得逞表情,甩甩尾巴跳下关知刑膝盖,无视傻眼二人组,安然无恙的蹦走。
「兔子??会演戏?」
陆勤被吓到腿软,攀着沙发缓缓地坐好。
「他有前科,骗到过绍哥。」被摆了一道的关知刑也坐回了沙发上。「再观察??」
心有馀悸的两人无言的并肩而坐。
先打破僵局的是关知刑。他回过头吻上了陆勤,手捧着许久不见的脸蛋,愧疚难受的发现陆勤瘦了,脸颊消了不少。
陆勤试探性伸舌点了点关知刑上唇,关知刑迫切地深化了吻;久旱逢甘霖的陆勤同样激动的搂紧关知刑,往后仰躺让他的小野狼重压在身上,急促的呼吸间满是淫靡滑润的水声。没过多久,关知刑猴急的沿着陆勤乾净的颈子弧线往下吻??
关知刑惊慌失措的抬头,撞见陆勤满眼晶莹。
「勤?」
抽咽声满室。陆勤哭了,无法克制地泪如雨下,他抬起手肘遮眼。
「你怎么可以转身就走??」
没有用。饶是手肘再怎么压着眼也压不断断线的珍珠泪,更毁不去关知刑无情离去的瞬间。陆勤从来没这么脆弱过,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对不起,我──」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开门走掉,留下我!」陆勤突然豹起,一脚把关知刑踹下沙发,打掉想抓上他的手。「不要碰我!出去!」
「勤,我──」
陆勤跩着人就往屋外拖。
但关知刑说什么都不想再离开陆勤,认真出力想与陆勤抗衡,忽然一道黑色闪电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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