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年的慕习还不叫慕习,还只是整日被邻里阿姑阿婆叫着的小五。
国庆七天假期被村里的组长耽误了二天,原本七天正好的摘茶籽的时间往后延迟了两天,小五还要上学,组里每日分的茶籽是按人头数划分,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因为年龄不够还只能算半个,但是如果这两天不去,要少分很多茶籽。
他向老师请了病假,第六天去山上报道的时候还被左右邻居拿来逗闷,问他为什么不去上学,是不是想和他们一起上“农业大学”,小五没敢反驳,但他觉的这个一点也不好笑。
南方的十月依旧还有段时间的燥热,小五把每日分好的茶籽放在前坪晒干,等晒干了选好茶籽,就能到背到镇上去榨油,榨出来的茶油能卖上一笔钱,这是他来年的生活费。
第三天去学校上学的时候,小五见到了学校每年会来的资助人,这是第三年,每次资助人来之前学校总会全体总动员,讲一些莫名其妙的注意事项。
前两天他请假错过了,但总归是六年级生的事情,他没太在意,升旗大会已经连续开了三天,旁边的柳林有些憋不住了,“小五,这回席总的儿子也来了,他们都叫小席总,看着比我高很多,脾气很不好,特别凶,你注意点。”
对于席总这个词汇,小五总是不太适应的别扭,他没有及时回应柳林的好心,果然引来不满,“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会注意的。”
小五在一年级以前,学校虽然管午饭,但是菜只有一个,一学期要交30斤大米才能在学校吃饭,好在学校并不强制要求,所以他通常会回家吃早上剩下的白粥。
学校有了捐款以后,小五的日子要好过很多,他不用再为30斤大米发愁,午饭有了保障,他也不用再回家每日来回的赶路。
办公室里席川还在和校长谈话,和席川反抗的后果就是被流放到这里来体验生活。学校并没有正规的食堂,做饭的地点是一间老旧废弃的教室。席宣端着校长给的盘子打了点饭,负责打饭的老师特地给他多打了几勺,席宣说了句“不用”,但很快被忽略,吃饭没个正经坐的地方,他搬了条凳子在学校的一颗大树下扒拉着饭。
吃了几口,席宣觉得有点腻味,肥肉还带着腥味,吃的他想吐,旁边黑不溜秋的矮小子一直盯着他的盘子看,他觉得好笑,只觉得这小子虽然黑的很,眼睛倒是格外的亮。
憋屈了好几天,他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总想找点乐子打发,“唉,看什么看?”
小五摇摇头,把头撇开,示意自己没看,席宣觉得有趣,把手里的盘子举高试探,“想吃吗?”
小五摇摇头又点点头,席宣看出他的纠结,故意问:“到底是想吃还是不想吃?”
中午正是太阳大的时候,小五匆匆跑回家把茶籽翻了一遍继续晒,等他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学校打饭的时间,早上的白粥根本不抗饿,他没忍住看了几眼,却还是被人抓住了。
早上柳林的警告他没过耳,只是觉得这小席总好浪费,有饭还不好好吃。
“你不吃我就倒了。”席宣拿着盘子作势要扔,惊的小五站起来走了几步,席宣看他停下了,招了下手,“过来,给你吃。”
逗人好玩,但要是慢慢玩还是要把人喂饱了再说。
席宣拿了张纸巾把筷子擦了擦,把盘子往小五手上递,“吃吧,小黑。”
给人胡乱起了名字,席宣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小五却定住了,“小席总,我不叫小黑。”
席宣没纠结姓名的事情,“谁告诉你叫我小席总的?”
“同桌。”小五吃了口饭,又含糊答了一句。
“叫的真难听。”席宣给出评价,几句话的功夫盘里的饭少了一半,“吃慢点,小黑。”
小五抬眼望着席宣,眼里的拒绝看的席宣直笑,“不叫小黑叫什么?”
“小五,我叫小五。”
“别停,继续吃。”席宣看着他专注的吃饭,觉得自己的胃口都变好了些。
或许是席宣盯着的眼神太过认真,小五看着还剩下一小半的饭,问:“小席总,你不吃吗?”
听到这个称呼,席宣板着脸警告:“别叫小席总,难听还土。”
小五“哦”了一声,也不敢再问他还饿不饿,只把盘里的饭端着没再动。
“怎么不吃了?”
“留给你。”小五讲的很小声,席宣有些心软,但语气还是硬邦邦的,“我不吃,这么难吃的饭。”
“快吃,别留给我。”席宣本意是想让人多吃点,可终究是低估了小孩的自尊心。
小孩端着盘子拿着筷子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吃了一口,席宣终于明白他是在做示范,是在告诉他这饭不难吃。
席宣被他看的心虚,终于软了语气,“我不饿,饭好吃你就多吃点。”
他试探性摸了下小孩脑袋,见人没反抗,才说:“傻了吧唧的。”
来的路上,席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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