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强吃过江米条,对这个饼干兴趣不大,留一份也只是想带回去给树根儿吃。
他更好奇的是:“傅知青,那个窑能不能烤别的?”
“你想烤什么?应该可以。”
牛小强便跑过去跟几个小孩子说悄悄话,没多久,又跑回来,“傅知青,你请我们吃饼干,我们也请你吃好吃的,你等我们回来!”
他说完,带着一群孩子风似的跑走。
傅杭的院子里霎时便空了,只剩下赵柯和傅杭。
“你……”
傅杭想邀请赵柯进屋,但是想到两个人单独在屋里,又张不开口。
赵柯则是爽利地说:“我先回家,等会儿再叫我。”
“好。”
傅杭的声音很轻,视线一直跟着她,直到她关上屋门,才收回来。
刘知青说一起做饼干增加相处的时间,好像没什么用……
一个半小时后,牛小强和几个孩子神神秘秘地返回来,喊傅杭出来点火。
傅杭问是什么。
牛小强捂紧碗,“傅知青,你先别看,你肯定没吃过,特别香特别脆。”
傅杭好奇心不大,见他们不想说,不再追问,只冲着赵柯院子喊了一声,叫赵柯过来。
赵柯重新裹严实出来,正好看见牛小强背对着傅杭,把什么东西倒进窑里。
“牛小强,你在弄什么?”
牛小强飞快地关上窑门,冲着她摇头,“赵主任,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正常。
赵柯盯着牛小强的神色,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空碗,有了一点猜测。
牛小强连忙把碗扣在肚子上,“赵主任,你猜到了也先别说!”
傅杭终于有些奇怪起来,“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赵柯看着他一无所知的眼神,微微勾起嘴角,决定替牛小强他们隐瞒,“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确实是好东西。”
傅杭带着疑惑,烧火。
牛小强一直在旁边儿念叨:“傅知青,小点儿火,别烧坏了。”
慢慢地,窑里隐隐散发出一点儿焦香,孩子们开始吞咽口水。
“差不多了吧?”
“很容易熟的。”
“我记得也是……”
傅杭一听,便收了火,挑开门。
更大的香味儿溢散而出。
傅杭戴着棉手套,抽出石板,一看清楚上面的东西,便呆住。
那是一个个不到指节长的、乳白色的虫子,烤的焦黄,闻着香,看起来……难以言喻。
可他即便一脸受到震撼的表情,也没有扔出去。
赵柯好笑。
牛小强他们口水泛滥,不断地推荐:“傅知青,你尝尝,特别好吃,你尝一口一定会上瘾的。”
傅杭:并不会。
“傅知青,这是我们刚才去抠的,很新鲜的。”
傅杭:看出来了。
“傅知青,你真的不尝尝吗……”
傅杭看着他们冻得发红的小手,不忍心浪费他们的心意,又实在下不了口。
偏偏这群孩子不是恶作剧,他们是真心分享他们喜欢的东西。
可怎么会有人吃虫子呢?怎么会有人吃虫子呢?
傅杭带着深深的疑问,五官微微纠结,捏着筷子缓缓夹起一个。
筷子夹住那一下,虫子烤得酥脆的表壳破碎。
但再酥脆,它也是虫子。
傅杭闭眼,一狠二狠,直接塞进嘴里。
嗯?
傅杭睁开眼,慢慢嚼,好像……还行?
“哈哈哈哈……”
赵柯看着他的表情转变,笑不可抑,笑声极爽朗。
傅杭看着她失神。
好像也不是没有用,至少……她今天笑得很开心。
人忙习惯了, 闲下来就会空虚,迷迷楞楞地不知道干啥好。
现在赵村儿大队的人就处于这种状态。
放一天假,很舒坦很惬意;放几天假都无事可做,就浑身不得劲儿了。
现在不允许赌博, 不能打牌打麻将, 消磨时间只能凑在一块儿闲唠嗑。
所以往年冬天, 本地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四处窜门儿。
他们嘴上说不爱上扫盲课, 其实相当积极,不是积极学习, 是积极凑热闹。
而所有人都在一块儿, 有可能导致几个结果:
第一个, 万一有点儿啥事儿, 全村都得被一锅端。
第二个,没有秘密。
第三个,外人来找,目标明确, 方便快捷。
这两天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外村人, 打着走亲戚的名义,来赵村儿。
他们从大路拐下来,都不用进村去打听,看见土窑边儿上干活儿的人,问一句:“老乡儿,知道那谁家咋走吗?”
那位“老乡儿”顺手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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