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华宫的正殿内,皇后与太子妃婆媳二人分别坐在软榻的两侧。
中间只隔着一张摆放了各式茶点的花梨木小茶几。
皇后康玉仪垂眸思忖,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才那话明雪一说出口,小脸便红扑扑的,如今更是低眉颔首,端坐不语。
良久后,皇后秀眉微蹙道:“这倒是难倒母后了,咱们一家子从不讲究虚礼,哪有什么为妻之道呢?”
明雪连忙起身请罪:“还请母后恕罪,是儿臣逾越了。”
皇后急急拦下:“哎呀,都说了不拘这些虚礼了!太子也真是,他怎么无缘无故说这等话?”
明雪红着脸道:“回母后,是今晨儿臣恭送太子殿下离开东宫前,殿下偶然提起的。”
“太子去早朝前你便起身了吗?”皇后心下讶然试探着问道。
明雪点点头,婉顺回道:“是,儿臣每日与殿下一同起身,并伺候殿下梳洗更衣。”
旋即,她有些难为情,“兴许是儿臣哪里做得不够周到,太子殿下不大满意,这才让儿臣来向母后讨教一番……”
皇后沉吟半晌,满腹狐疑——
若是太子不满意太子妃也实在不该啊,分明是他自个儿亲选的太子妃。
去年那场立冬小宴尚未结束,原本该前往皇宫东外路马场上骑射课的皇太子半路抛下了二皇子。
脚底生风般疾步朝勤政殿去,又自顾自地跪地请求他的父皇下旨赐婚。
这才有了各部赶急赶忙准备册立太子妃的事。
皇后方才一起身洗漱更衣便急着出来接见太子妃,是以尚未用早膳。
她随手捻起一块茶几上的枣泥酥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皇后又软声道:“明雪索性你别管他就是了,太子有手有脚的,怎么就非得要你伺候了?”
“儿臣不敢。”明雪一惊,忙不迭恭敬回道。
皇后轻笑了一声,“有什么不敢的?说好了不讲究这些虚礼的,怎么还这般拘束?”
明雪不禁面红耳赤起来,本还想再说一句“不敢”,又急忙止住了。
紧接着,皇后忽然旁敲侧击问道:“你与太子大婚以来可有分房?”
因宫中并无妃嫔,帝后常年同寝同居,敬事房也没再安排人记录彤史。
而东宫那头,她不想小夫妻俩拘束,更没怎么派人去过问。
是以皇后这才至今不清楚太子夫妇到底圆房了没。
闻言,明雪本就羞红的小脸瞬间“刷”地一下烧了起来,如同滴血一般。
她与太子殿下岂止没有分房,简直就夜夜同床共寝……
须臾后,她极小声道:“回母后,殿下与儿臣没有分房的。”
皇后见她这般羞态,当即心领神会,心中暗笑。
到了夜里,一轮十五圆月宛如大玉盘悬挂在无垠辽阔的夜空。
东宫的寝殿内,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却陷入冗长的尴尬中。
明雪如往常般上前伺候太子沐浴更衣,恭顺小心地解下男人身上的褐色五爪蟒纹袍。
偏生皇太子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却绷得紧紧,耳尖发红,墨眸中隐隐含着复杂的情绪——
“孤今晨所说,太子妃前往露华宫问安时可有向母后讨教一番?”
明雪心口一紧,温顺道:“回殿下,妾身按殿下所指示询问了,只是母后却说……”
皇太子剑眉轻挑,“母后说什么?”
“妾身不知该如何说。”明雪精致清妍的俏脸瞬间红扑扑的。
“那便从头说起。”皇太子眸光渐暗,已然赤裸着上身,肌肉块垒分明,线条匀称流畅。
说话间他大手一伸,将眼前早已比他矮了一个头不止的娇小少女拢入怀中。
从小到大,年长一岁的明雪总比他高半个头,可把他气得牙痒痒!
明雪被男人健硕炽热的胸膛烫得心跳如擂鼓,一动不敢动。
勉强斟酌半晌,她才细细道来。
又因皇后所言,从她口中说出来显得颇为不敬,她转述得极其委婉。
皇太子眸光微动,母后会说什么其实很好猜测。
他自然知晓明雪生于簪缨书香门第,自幼便被教导着要恪守叁从四德,恭婉顺从。
可他更愿意她摒弃这些繁冗又满是束缚的规矩,从心所欲。
两人之间相处能如同父皇母后那般恩爱伉俪、无拘无束。
半晌后,皇太子好整以暇问道:“母后的意思,太子妃可懂了?”
明雪微微一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皇太子却心知她仍未懂——
也罢,他再循循诱导便是了。
趁少女不备,他已在不知不觉间褪下了自己仅剩的亵裤与对方身上的素绉缎单衣。
又一把打横将人抱起,一同跨入了能容纳四五个人的大浴桶中。
“殿下,别!”明雪心口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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