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人牵着。
那妇人看上去约莫已有三十,可却还是梳着未出阁的发髻,想必应当是自梳女。
她牵着小童的手,低头含笑看着小童把糖块含在嘴里。
她把手中的药包塞到小童手里,仔细叮嘱道:“和你爹说,这药和上次是一样的煎法,别忘记了。”
小童用力地吸溜了一下嘴里的糖块,严肃地点点头,看上去已经忘记了刚才自己说的仙师吃人的事情,从几位弟子中间穿过去原路返回了。
见着小童离去,女人才看向几位弟子,扬起个客套的笑:“几位仙师既来了,便请进吧,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这望西城里,只有我这能接待修士。”
赵柯感受着袖子里的寻魔仪没有半分动静,脸色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有些古怪了起来。
他传音给其余几人:“寻魔仪没有反应,莫非真是个凡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陵非寒却已经一步踏了进去,对着女人留下了一句:“烦请带路。”
她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也就是陵非寒,眼下见陵非寒进去,虽然怔愣,但只以为这个女人在陵非寒眼里毫无威胁,当下也就放下了心跟着进去了。
只是进去了,她们才发觉,这个客栈远不如外面看起来那么好。
不仅上楼的木质楼梯破破烂烂就算了,连二楼的房间都满是灰尘,还只有四间!
女人仍然是笑眯眯的样子,她朝着几人行了一礼:“各位仙师莫要嫌弃,珩琅山久未派人来,这荒废了许久也是应当的。”
“相信这对仙师来说不算什么,反正只是一个除尘诀的事情,想必仙师一定不会因为这小小的事情和我计较。”
说完,也不管几人什么反应,自顾自地下了楼,去了后厨。
一直想发作的月婵感受到陵非寒的威压收了回去,这才嚷嚷开了:“我看这望西城根本就是有鬼,让我们住这破地方!”
宋念也很是不满,她们这一行人哪个不是宗门的佼佼者,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可到了这望西城,城中百姓的诡异态度让她们频频碰壁,简直是憋了一肚子气。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劝陵非寒离开,任阙腰间的剑却突然飞出,自己挑了间最破烂的房间,躺在桌上就不动了。
灵溪跟着好奇看了一眼,没能看出这间房间有什么特别,只是比起其他房间来说墙上的裂缝要更多一些而已。
宋念眉头一皱:“任师弟,你这剑怎么回事?”
任阙尴尬地掐动法诀,可自己的那把剑却仍然不愿意回来,无奈之下他只能如实回答:“兰絮说,它一定要留下来。”
他的这把兰絮剑,算得上是珩琅山的十大名剑,早早便生出了些许灵识,所以平日里,任阙都是拿它当人看。
今日它这么一耍脾气,任阙还真就不想走了。
但其他几个人可没有这样任人拿捏的软肋,月婵当即就生气暴走:“我今日就要换一家,我看这望西城要怎么办!”
可她步子还没迈出,陵非寒已经出声:“留下。”
灵溪本来也在犹豫,听见陵非寒这么说反倒讶异:“师兄?”
陵非寒没解释,只是道:“先住下,我们来此是为了解决望西城的魔修,不是来享受的。”
“你们自行分配房间吧。”
说着,他也进了兰絮剑所在的那间房,看样子是要和任阙同住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但处于对陵非寒的信任,还是老老实实地分了房间住了下来。
直到夜半任阙被兰絮的兴奋嗡鸣闹醒,亲眼看见陵非寒进了老板娘的房间,登时瞪大了眼睛。
难道,师兄看上老板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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