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太后回到延福宫,刚躺下便有小太监来禀告说章神医求见。“请他进来。”
章敬刚到门口便出声责问道:“承彦都病成这样了,你这个做祖母的怎么不闻不问?”
霍太后嚯的坐起来,问道:“承彦病了?琉萤和琉珠怎么伺候的?”
章敬为二人辩解说:“两个宫女照顾得很尽心,现在承彦才五个月大,正是多灾多病的时候。刚有高热苗头的时候琉萤便来找过你,可你忙着帮皇上选妃,人家说不上话。后来去太极宫通知元胤,被你选的昭贵妃挡了回来。要不是天祎跑过来找我,承彦这会儿指不定会如何。”“承彦现在如何了?我去看看。”霍太后穿上鞋,批了件外袍便准备去文心阁。
文心阁中,琉萤和琉珠正守着熟睡的元承彦,元天祎也焦急不安的坐在旁边,看着弟弟不安的小脸。
霍太后放缓脚步走了进去,让琉萤琉珠别说话。元承彦躺在摇篮中,小脸皱着,因高热才退,整个人焉焉的,两只手握成拳头放在脑袋旁边,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元天祎只站好了叫了一声祖母,并不靠近。
霍太后握着元承彦的小手悲悯道: “可怜的孩子。”
“高热已经退了,休息几日便会好。”章敬说。宴长宁再怎么无情,两个孩子却是无辜的。“天祎和承彦始终是你的孙子,皇上忙于政务管不了,你这个做祖母的也该关心一下才是。”
“是我疏忽了。”霍太后不忍心,自责说道,因为宴长宁的事,她的确对两个小的有些排斥。不过现在看来,都是她的错。眼下元胤膝下只有两个孩子,不能有半点闪失。
邺国退兵之后,国中又开始大肆招兵。楚国皇帝莫擎天用非常手段重创邺国,又劫走太子,使诡计害宴承德昏迷不醒,新仇加旧恨,不满楚国的情绪被再次挑起,一时之间,邺国各地青年踊跃参军,誓要雪耻。
沧溟离开楚国南疆之后,便听到元胤和宴长宁和离的消息。加上邺国一系列的政事变化,他已猜到宴长宁眼中的冬螟虫已经苏醒或者死亡。邺帝昏迷不醒,差不多是夜渊的手笔,现在邺国又在张榜寻医,他此行便到邺国走一遭。
揭榜的名医多,但无一人能解宴承德身上的蛊毒,反倒让宴承德更叫憔悴瘦削。宴长宁不忍继续折腾下去,便不再让那些为钱为利而来的庸医为宴承德治病。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去秦国寻沧溟,要么去楚国拿解药。
她回邺国,便在莫擎天和夜渊的算计之中,控制宴振廷和宴承德,部分原因是为她而来,如此她便再去潭州一趟,会一会莫擎天和夜渊。
宴如英怕的就是宴长宁一意孤行,她刚有此想法时,便开口劝道:“明知潭州那边布好了陷阱等你去,你为何还要自投罗网?你若失败,莫擎天拿捏住你和振廷,便可威胁邺国,又可用你威胁秦国。长宁,别冲动。”
“可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拖得越久,父皇的病越严重。”宴承德昏迷不醒,宴振廷又身陷异国,长公主虽然主持着朝政,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递国书到秦国,请章神医和沧溟真人到邺国为皇上治病。”宴如英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件事还得她出面,事关两国邦交,元胤不会小气到这个地步。
宴长宁不再言语,她不想再欠元胤人情,但现在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九龙城下,章敬和沧溟一同撕下皇榜,不约而同的问道:“神医/真人,怎么是你?”
“老朽/小道来为邺帝疗毒。” 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答道。
“神医先请。”沧溟是小辈,先拜请道,章敬出现在这里,着实令人意外。
章敬打量更加仙风道骨的沧溟说:“小师傅,怎么想起到邺国来为邺帝疗毒?”
“夜渊此人阴险歹毒,蛊毒乃阴邪之物,断不能让它流毒天下。邺帝若清醒,秦国便能与邺国一同对抗楚国,皇上皇后,说不定能重新复合。”沧溟义愤说道,他不过离开几个月,就有这番变故,想来着实让人气愤。
章敬负手仰头叹息,离都离了,复合哪有那么容易?一般人家还好说,可霍太后死要面子,元胤架子端得老高,宴长宁又是个倔脾气,怎么可能和好?
沧溟询问道:“神医可是皇上派来为邺帝治病的?”
“不是,老朽自个儿来的。”来看看抛夫弃子的宴长宁现在到底如何了,顺便说说她两个儿子和秦宫里的事。
守门的侍卫听章敬和沧溟自曝家门之后,连滚带爬跑去正德宫。宴如英拟了一次草稿,正在做修改,听到回禀,以为自己听岔了,重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启禀长公主,秦国的章神医和沧溟真人来了,正在朱雀大门!”
“快请!”宴如英放下笔,跟着侍卫一起到朱雀门接章敬和沧溟。
宴长宁端了药来,进殿之后便看到章敬和另一名白衣男子,正在为宴承德诊治。“神医,您怎么来了?这位是?”
“在下沧溟,公主真的不记得在下了?”沧溟先开口问道。
沧溟?宴长宁只听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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