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擎天没有说话,为她倒了一杯酒。宴长宁推了回去,说:“我不喝酒。你也没必要再戴着面具,就算我知道了,也没有活命的机会将你的秘密告诉别人。”
莫擎天闻言摘下面具,露出宴长宁熟悉的脸来。比起以前,他面部的线条更刚毅清晰,在皇位上坐了三年,他已有了帝王的霸道之气,气度非凡,再也不是她熟悉的神采飞扬的少年。
甲板上陷入一阵沉默,宴长宁喝了一碗南瓜粥,说:“叫我出来一句话也不说,难不成就在这里吹风?”
接着是一阵沉默,一刻钟后,莫擎天终于开口说话:“我们好像没什么话好说了,说再多也无用。”
“是啊,好像没什么好说的。现在不适合叙旧,更不适合攀交情。我不是从前的我,你也不是从前的卫风。”宴长宁应和说。
莫擎天突然笑了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后说:“我欠你两辈子,这一世还不了你了。”
“你并不欠我,不用说还不还的话,我们之间再无瓜葛。之前我是你爬上高位的垫脚石,你可以毫不留情的踢开。今天挡了你的路,也会被你毫不犹豫的除掉。”宴长宁看得清楚明白。如果他不狠,就不会有上一世的丰功伟业。
大巫师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楼下甲板上的两个人,他很有耐心的等着,看他们两个说话道别。
宴长宁站在船舷边吹风,秋风瑟瑟,吹打在身上并不觉得冷。莫擎天站在她旁边,突然拥她入怀。宴长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生理厌恶的推开他。
莫擎天将人抱得更紧,“别动,让我抱抱你。”从前两人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亲密的举动。
“你放手!”宴长宁只觉他恶心。
莫擎天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长宁,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两辈子,这辈子不还你了,下一世再还你。”
只听闷哼一声,宴长宁嘴角涌出鲜红的血,还来不及多想,下腹再次被利刃捅入。“如果你还会重生的话,就不要去找元胤了,来找我报仇,我在潭州等你。”莫擎天拔出匕首说。
宴长宁的眼泪和血一起往下淌,颤声说:“不,以后永生永世永不相见。这一世我已经没有遗憾了,不会再重头再来一次。卫风,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莫擎天最后看了宴长宁一眼,将她推入汉水之中。最后那一刹那,宴长宁看到二楼的大巫师,他做着奇怪的动作,疑似作法布阵,最后他冲她一笑,宴长宁脑子一片空白,便什么也不记得了,落入水中失去意识。
莫擎天看着江面的血如墨般化开,掀起的涟漪越来越小,最后戴上面具,下令开船,到下一个偏僻的渡口后弃船上岸,照计划的路线回了楚国。
挫骨扬灰
秋雨越下越大,冲去一切可寻的痕迹,又过了一天,他们什么也没找到。元胤不安的坐在案几前,困意袭来小睡了一阵,梦里是淡如青烟的血,他送宴长宁的那块玉佩沉入深不见底的水底深渊。
醒来发现一根木刺刺进无名指,已经冒了血珠,便拔了出来。赫连夜已经赶回,元胤醒了醒神,问道:“有消息了吗?”
赫连夜摇头:“没有任何消息,倒是查到了那批黑衣刺客的踪迹。”
“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找,临近楚国的州县全部搜查一遍。”元胤说。
黑风送来密报,说已查到此次劫杀邺国使团的幕后主使,而莫擎天已在那批人的掩护下回了楚国。
“皇上,只怕公主现已凶多吉少,幕后之人有备而来,您是下一个目标,属下以为您先回雒阳要紧。”黑风建言说。
赫连夜不知密报上写了什么,也劝道:“皇上,此次晋王与莫擎天联手除了破坏秦邺结盟,还意图谋夺大位。臣赞同黑风统领的话,臣估算过,那批人不在少数,至少有三千人,只怕公主遇害的消息已经传出,您应回雒阳坐镇。”
元胤果断道:“不,黑风听令!”
黑风复又跪下说道:“属下听令!”
“依计划行事!”
赫连夜不明真相,被安排继续搜寻。
白天的山林寂静无声,林荫下的道路上一队玄衣人马疾驰而过。躲在树枝林间草丛中的黑衣杀手拉满弓,朝那队人马射去。
元胤早有准备,他已换好金丝软甲,箭雨飞来之前,护在他周围的影卫聚拢在一起,用盾牌树了一个铁桶般的堡垒。
烟花在树林顶端炸开,绚烂的烟火在白天转瞬之间消于无形。将元胤围困在林中的上千刺客登时懵了,现在处于包围之中的是他们。箭如夏雨般急促密集,纵然他们武功高强,也挡不住这番强劲的扫射。
箭雨过后,中间的铁甲撤开,开始同外围的援兵一起绞杀黑衣刺客。元胤杀红了眼,徒手握住朝他射来的箭,看到被护在中心的两人,命人取大弓来。
那两人应声倒下,胸口中箭,倒地时便断了气。黑衣刺客不是元胤手下影卫的对手,很快被屠戮殆尽,他留了两个头目的命,回雒阳审问。元胤拔了插在二人心口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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