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什么节目?”孟玄将巾帕扔到一边问道。
今天的歌舞由剑门知府一手安排,这场宴会刚开始就出现了两次刺杀,他难辞其咎,不禁汗如雨下,颤声回道:“只有最后一个了。”
赫连夜劝道:“孟将军,我看歌舞就不必继续看了,已经出现了两次刺杀,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继续谈正事吧。”这如潮水一般的杀手,真让人防不胜防,万一孟玄今天死了,秦楚两国便真没结盟的必要了。
孟玄对自己的武功和今日的安排信心十足,说:“无妨,只有最后一个节目了,怎么说也得看完才是。”和赫连夜说完话后,回头问刘知府:“最后一个是什么舞?”
刘知府战战兢兢的回答:“是天竺舞,跳舞的是常春班的媚姬。”
“哦,媚姬,本将军听过她的名字,是蜀州最有名的舞女。让她上场吧。”今日经历了两次刺杀,他不介意再多一个媚姬。
宴长宁在后厅描眉上妆,用朱笔在眉心点了一颗红痣,刚放下笔就听到府上的下人叫他上场了。厅中众人刚经历刺杀,气氛凝重,胆子小的更有颓丧退缩之气,听到一阵悦耳的铃声,目光都朝大厅门口望去,只见一名容貌艳丽的异域美人妖妖娆娆的走了进来,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她巧笑嫣然,眼神勾人魂魄,目光不自觉的移到她身上,她到哪里,便尾随到哪里。
宴长宁信步走进大厅中,一身异域红衣鲜艳如血。两道刺眼的目光看向宴长宁,她并未胆怯,多年的沙场经历让她变得处变不惊。
伴奏的乐手奏出欢快的乐声,宴长宁在充满异域情调的乐声中翩翩起舞,她身姿灵活,轻灵与凝重的舞姿信手拈来,如飞鸟蝴蝶,如狂舞修罗,她的每个动作都无可挑剔。她的舞飘然如回雪,旋转如游龙,脚铃跟随她的动作发出有节奏的呤呤声。
孟玄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异域风情的美人,完美的脸蛋,丰腴的胸脯,柔弱无骨的腰肢,一双纤细的玉足,明眸善睐,顾盼生辉,配上她勾人的动作和眼神,孟玄心中早已是一片旖旎风光。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酒,来压下心中几近喷涌而出的欲·望。
乐手弹奏的调子越来越急,宴长宁的动作越来越快,她在厅中飞快的旋转,快到只能看到她的幻影。忽然之间,巧笑嫣然的美人变成玉面修罗,她手中的两枚淬了毒的暗器快如疾风,准确无误的刺穿孟玄的喉咙。
宴长宁施展轻功飞到孟玄身边,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在孟玄的心口补了一刀后,迅速的破窗逃走。三名乐手扔了手中的乐器,夺过侍卫的刀和剑,在大厅中厮杀。屋顶漏下刺鼻的火油,一瞬之间,整个大厅被大火包围,沾了火油的箭支如急雨般袭来,来不及防备和躲避的人被射杀。
“快走!”元胤对赫连夜说,他吩咐安排好的人护送和连夜离开,自己则朝宴长宁逃走的方向追去。
剑门府化作一片火海,四处是慌不择路的奴婢下人和兵丁,还有训练有素的武士。混乱中宴长宁按照原来计划的路线逃走,一切并不顺利,孟玄早已安排好的弓·弩手将她堵了回去,她只得逃往另一条路。
火势越来越大,跳动的火苗有吞噬一切的力量,和谈的大厅已经垮塌,外面的回廊在哔哔啵啵的响声中塌了下来,宴长宁来不及躲避,后背被砸到,出现一道长长的灼痕,幸好她反应敏捷,横梁还未将人压倒时迅速闪开。前行的地上落满冒着火星儿的木料和黑炭,光着脚行动不便,再坚持一阵便能离开剑门府,她咬牙从火星上跑过。
“跟我走。”元胤紧抓住宴长宁的手,让她跟自己走。
宴长宁极力挣脱,右手上的匕首血迹未干,她抬手便向元胤刺去。元胤仅用几招便将她制服,撕下覆在她脸上的薄面皮,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钳制住她不安分的双手:“我说过,你打不过我。”宴长宁又羞又气,用力晃动脚踝上的铃铛,引来剑门府的铁卫。
荒山野岭
“看来你今天想和我同归于尽了。”元胤明白她的意图,揽着她的腰转到草木丰茂的回廊,一起跳进水池中。混乱不堪的场面和烧得越加旺盛的大火被隔离在水上,两人顺着水流,从闸口离开剑门府。宴长宁并不熟悉剑门府水道布局,只得跟着元胤。换了口气后,顺着河流游到剑门的荒郊。
宴长宁从水中冒出来,抹去脸上的河水,趁着元胤还没出来,快步朝岸边跑去。河面宽敞,两边的浅水出是细细的泥沙和石子,岸边长着葱郁的野草和芦苇。
“啪嗒”一声,宴长宁走得急,不小心踩碎一个死蚌壳,蚌壳碎片直直的插·进她的脚底。她咬牙拔了蚌壳碎片,又取下脚上一对碍事的铃铛扔进河里。
元胤从水中冒出,跟着走上岸。宴长宁心叫糟糕,也顾不得那么多,一瘸一拐的朝岸边跑去。“脚受了伤就别逞强了。”元胤横抱起宴长宁说,目光凝视着她,呼吸突然变得沉重。
宴长宁只觉尴尬,她身上全湿了,薄薄的衣裳紧贴着肌肤,上半身若隐若现,她现在和元胤的姿势极为暧昧,不禁羞红了脸,怒道:“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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