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条寒酸的包装线,基本上主要是靠人工手动包装的。
看了一圈,刘大刚又把人带回了他的办公室,准备坐下来详谈。
“林经理,我们这两条线不错吧。你怎么看?”刘大刚亲自给两人泡了热茶,热络地问道。
林嘉丽欠了欠身,接过茶水。
“刘厂长,你的这条线保养的确实不错。不过,严格来说,并不能算两条线,算一条完整的生产线吧。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想拿来生产饮料的。这条线只有部分设备可以用。”
刘大刚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笑道:“是啊,不过我们两条线的说法说惯了。至于改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缺什么可以再补嘛。我也可以问问熟识的厂有没有想转手设备的。这样算下来,还是比你们组建一条全新的产线便宜多了的。”
“是啊,林经理!”沈文才帮腔道,“我们这条线当初买回来可是花了实打实的一百多万呢。刘厂长开价七十万已经是看在林经理的面子上了。”
林嘉丽打开随身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又合上了,然后对两人笑道:“两位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具体怎么办,我们这边还要再商量商量。过两天我可能还要带人过来看看,到时候麻烦刘厂长安排下。”
刘大刚见她态度不明,心里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强打精神笑道:“没问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打我电话就好。”
各方心思
各方心思
送走林嘉丽一行,沈文才忍不住对刘大刚抱怨道:“厂长,你真打算七十万就把那条线卖给她了?这可将近折了一半哪!”
刘大刚看了他一眼,叹气道:“你还觉得咱买的贱呢,依我看,人家还觉得咱卖的贵呢。”
沈文才要跳脚了:“这还贵?当咱的产线是市场上老太太卖的白菜呢?也不去打听打听,市场上——”
刘大刚挥手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道:“文才,咱厂子的情况你不清楚吗?前两个月,县里不还让咱破产清算吗?怎么忽然就转口了呢?”
沈文才听到“破产清算”二字,有些灰头土脸:“如果破产清算的话,估计这产线连七十万都卖不到,肯定要便宜那些…”
沈文才愤愤不平,但没有继续说下去。如果清算,还不是便宜那些关系户。
刘大刚坐下,自顾自地喝了口茶,道:“是呐,你是财务科长,情况你都清楚。所以,依我看,县里的意思,也是想促成我们这笔交易。”
“厂长你是说县里希望咱们把设备卖给林嘉丽他们?”沈文才红着脸道。
刘大刚摇头:“可不止是把设备卖给他们,而是把厂子转给他们。”
“可是,咱们可是国营厂子!这不是贱卖国家资产吗?这不是占国家便宜吗?”沈文才振振
有词。
刘大刚苦笑,心想这沈会计怎么事到临头反倒糊涂了呢,道:“咱们这国营厂子还能值几个钱?现在靠县里施舍的那点订单吊着,勉强养活这十几二十人。你觉得县里还在乎咱这国营资产吗?”
沈文才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甘心道:“那咱这厂子是不卖也得卖了?铁定卖给林嘉丽他们了?”
“卖是要卖的”,刘大刚喝了口茶,缓缓道,“不过,咱也得争取下。不说其他,至少这卖的钱得把厂子的债务给清了吧,剩下的钱得把这二十几号人安顿好吧。总之,咱们态度上要积极配合,但是该争取的也要争取。文才,我没记错的话,你比我的年纪还大一点吧。”
刘大刚看上去四十多的样子,实际上今年已经五十二了。而沈文才今年已经五十五了,再有两年也就该退休了。
本来沈文才还指望着能在这个厂子熬到退休呢。结果,现在厂子要被卖了,那他岂不是就要失业了?
沈文才有些不甘心。
“厂长,我明白了。”
再说林嘉丽从罐头总厂出来后,准备先去农场看看有没有急事要处理。如果没有的话,她准备和白彦成去云市一趟,看看那边的一家啤酒厂。
谁知,她人刚到公司,就接到了副县长张民伦的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去一趟县委大院。
县长召唤,没空也得有空啊。林嘉丽只好给啤酒厂去电,说改天再去拜访。
白彦成送来林嘉丽到了县委大院,并没有陪着进去,只是在门口寻了个茶馆等她办完事。
林嘉丽熟门熟路地到了张民伦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推门的时候却发现屋内还有一个人,一个她并不陌生的人,钟三友。
钟三友看到她进来,立刻很热情地迎了上来,笑道:“大侄女,刚刚县长和我还提到你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林嘉丽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回头一想,这钟三友是财政局局长,出现在县长办公室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她只好扯出一个笑容,算作回应。
张民伦站了起来,招呼林嘉丽道:“嘉丽,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随便坐。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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