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汉吸了口烟,指了指村东边:“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红墙砖瓦房的那家就是了。”
林嘉丽冲他道了谢,便和武穆一起沿着他指的路快步走去。
村民本来还想问的,不料林嘉丽走得很快,他们哎哎了几声,对方都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哎,这俩人是谁呢?莫不是高矬子城里的亲戚?”有好事者问道。
吸烟的老汉切了声:“那一屋人家有什么城里亲戚?”他瞟了一眼黑亮的小轿车,哼道,“说不定是公家来抓她的呢。除了公家,谁开得起这轿子车?”
其他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他们穷山村里,谁家有这么阔气的亲戚呢?
人群里,一个和高荣沾点亲的小女孩很机灵,闻言撒腿就跑。围着说话的人便又说起高荣早些的八卦,都没留意到她。
李嫂子家里,三个中年女人正围着一块暗红的碎花红布唠嗑。
“李嫂子,你过年穿这红袄子肯定好看!比你媳妇儿还好看哩!”刘三珍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道。
李嫂子的男人年初出去打工,挣了钱回来,这才有钱买新衣服。
又想起家里那个死鬼,每天就知道在田里讨生活,一年到头见不到几分钱,心里便有些闷气。
“李嫂子,你准备做个啥样的袄子哩?做完给我看看,我也想做一套哩。”高荣摸着手里细腻的棉布,脸上隐约有得意之色。
刘三珍拿眼皮瞥了她一眼,心想,这高矮子家里穷的叮当响,村里谁不知道,尤其是年中那场祸事,更是掏空了家里的一点家底儿,又在这儿摆什么阔气。
“高大姐,我看过年你还是不要做新衣服得好,不然被你娘家弟媳看见,又要让你还钱了。”
被刘三珍戳穿,高荣有些恼怒,但又想到家里的那条狗,底气便足了起来,道:“不过借她两百块钱,她精得跟什么似的。放心,年底我一定还她那点儿钱!”
刘三珍看她那样子,心里奇怪:难道这家人真的搞到钱了?
想到高荣男人老实巴交,儿子身体又不好,儿媳妇儿精得不得了,她从哪里弄的钱呢?”
正想着呢,门口突然跑来一个小女孩,扒着门框喘着粗气,道:“五娘,我可找到你了!公家来人要抓你!你赶紧跑吧!”
高荣还沉浸在发横财的想象中呢,一听小女孩的话,浑身血液都凝住了,眼睛睁得老大,手上还拿着布。
一旁的刘三珍也是惊讶至极,出口道:“你那事儿不是过去了吗?怎么还有人要抓你?”
“车都到村口了,还能有假?”小女孩焦急道。
刘三珍一听,也是怕了,推了高荣一把,道:“你赶紧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是啊!赶紧走吧,不然公家也要把我们抓走了!”李嫂子也催道。
去年因为高荣的事,村里不少人都被带到派出所问话了。虽然最后只有高荣一人被关了几天,其他人问完话做了笔录便走了,但这事在村民心里留下了阴影。
高荣心头被巨大的恐慌浓罩着,闻言下意识地便往外跑。
“往后山跑!”刘三珍和李嫂子在后头高声叮嘱道。
……
林嘉丽和武穆看到门上那把亮锃锃的锁,便知道这高荣应该是不在家。
两人在门前等了一会儿,见这家人还是没有人回来,便想去跟村民打听打听这高荣是远行了还是去村里串门了。
谁料他们刚走出两步,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响亮的狗吠声。
“小花!”
林嘉丽脱口大叫道,随后便听到木门后传来剧烈的挠门声。
她急忙回身往那紧锁的木门前跑去。
等到了门跟前,透过木门缝隙,林嘉丽便看到了门内的狗。
只需一眼,她便肯定院子里的便是小花!
小花还在汪汪地叫着,爪子不停地挠着门。
林嘉丽也焦急地唤着小花小花。
虽然这门缝只有五公分左右的大小,但林嘉丽还是能感觉到小花这些日子过得不好,毛发凌乱脏污不说,还瘦得皮包骨,哪里还有以前在河口村威风凛凛的狗王形象?
正文 狗跑了
狗跑了
木门被小花撞地哐哐响,林嘉丽心里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她扭头问武穆:“武大哥,你去附近村民家打听一下高荣的去向,我在这儿看着小花。”
武穆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往最近的一户人家跑去。
林嘉丽透过门缝伸手进去摸了摸小花的狗头,安抚道:“小花小花,你别急,一会儿我就放你出来。你别撞门了,头不疼吗?”
小花本就是条傻狗,林嘉丽的话压根听不进去,只是一直大力地撞击着木门,呜呜的叫着。
不知是高荣家这木门门栓年久失修还是小花的力气太大,突然一下子,那门竟然被它撞开了!
林嘉丽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团灰白的身影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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