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南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卷着被子想道,还是等睡醒了再说,只这一抬眼,他后背便冒出了满满一后背的冷汗,手脚瞬间便僵硬了。
听14说话听得出神,他一直面朝的是仓库方向,只是他自己没注意到而已,而那个之前被他再次放去了仓库的挂件,此刻重新出现了门把手上。
好似有风一般,挂件摇摇晃晃个不停。
赏南看了那挂件半天,慢慢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直到天亮,赏南都一直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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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喜在看见赏南的脸色时,被吓了一跳,“你脸色怎么差?”他看往赏南身后的房间,表情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你也做噩梦了?”
赏南和他说:“不是噩梦,就是半夜醒了,一直没怎么睡着。”
童喜这才放下心,“那我们快点洗脸刷牙,去学校报个道。”
去学校报道还要带往年的纸质版成绩单,几次模拟考的都要带上,那样就省了学校一开始还要自己打印卷子抽查,可以直接分班开始重点教学。
童喜做什么都慢慢吞吞的,赏南等他的时候,背着书包打算把桌子收拾一下,他收拾到一半,才恍然想起:昨晚睡觉之前,他和童喜明明都是整理好了才去睡觉的!
这种不起眼的变化,两人一开始都没注意到,直到现在,也只有赏南一个人关注到这一点了。
赏南没有告诉童喜,一言不发地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摊开的试卷重新码好堆在靠墙的位置,却在看见最底下的一张写得满满的草稿纸的时候,愣了一下。
草稿纸再常见不过了。
但问题是,童喜的位置在对面,而赏南写这种高中试卷,他是不怎么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更别提这种几乎是将整张试卷都在草稿纸上重新做了一遍的做法。
赏南看着纸上面的字迹,行云流水,下笔利落,收尾干净,他趁童喜没注意,扒开童喜昨晚写完的试卷,十道错两道,而且字是板板正正一笔一画的正楷,和手上这张草稿纸上的自己完全不同。
更加不可能是赏南自己出神的时候写的,因为草稿纸上每道题的算法,都和赏南的不一样。
所以,写满这张草稿纸的人只能是江鲫。
江鲫是个高中生,十七岁死亡,也就高二高三的年纪,难不成他的执念是刷题?
“走吧,我收拾好了,钥匙手机成绩单个人信息表……都没差。”童喜从身后走过来。
赏南收好草稿纸,“走吧。”
现在正早,空气还没热起来,小区公园里有几个老头子在遛狗,大的小的一大群凑在一块儿追来打去。
这小区什么都好,就是楼层建得很矮,面积铺得很大。设计师在设计的时候想必也是将重点落在了“自由”上面,小路交叉繁杂,楼梯上上下下,穿插着湖心公园与竹林,一个不小心,还容易迷路。
赏南和童喜是跟着导航才走出来,出了小区大门后,童喜拉着赏南直奔那家面馆。
煮面的大锅升起来的白雾把老板都笼罩住了,只能看见他挥舞着汤勺,以及他那铮亮的脑袋。
”要吃什么自己点啊!”老板嗓门很大。
“我要一份炸酱面加牛肉和豆干,”童喜喊完,把手里的菜单递给赏南,“你也点。”
没睡好,赏南没什么胃口,他把菜单放在桌子上,“两个豆腐包子和一杯豆浆就行了。”
“啊,你吃这么点?”他刚说完,童喜便不可置信道,他的表情跟昨天被鬼压床之后的表情是一样的。
在童喜心里,美食的确和命一样重要。
“不怎么饿。”赏南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包子,童喜的面也好了,“走吧。”
十六中比他们想象得要大,每栋楼都有命名,却不是什么静思楼汇知楼,而是通通使用的动物名,凤凰、孔雀、天鹅、白龙…与此同时,墙壁上还会有相关动物的绘图,确实好看,不会死气沉沉,也不会过于严肃。
学校里有很多穿校服的学生,复读生要报道之后才能领到属于自己的夏季校服。
童喜走在赏南旁边,“你说,我得几个x比较合适呢?”
赏南看了看童喜那比自己小腿还粗的膀子,“3个x应该差不多了。”
“还是4个吧,我喜欢宽松一点。”
复读生报道处由学校专门搭了个棚子,赏南本以为他和童喜来得算早的,却没想到有人比他们更早,前边的队已经拐了两道弯。
此时此刻,太阳也已经冒出了头,它一出现,空气中的温度立马开始升高。
童喜身上肉多,他怕热,不停地用手上的档案袋给自己扇风,赏南怕他热中暑,把自己书包里的水也给他喝了。
童喜咕咚咕咚灌着水,余光一撇,看见了正朝他们队伍走过来的隔壁班班花,班花穿得很素雅,白色短袖和藏青色的短款百褶裙,一双长腿在太阳底下白得发光,旁边路过的几群人,甭管男女,都频频回头。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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