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字,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静了几分。
他盯着纸上的字微微失神。
外面,李怀素不满的控诉道,“哥哥的学业我又没办法替他去考,要我怎么帮他?再说一件衣裳也花不了多少钱,娘你都把钱花在了哥哥身上,自然是不舍得给我花了,娘你就是偏心,偏心!”
李母也有些恼了,“你个白眼狼,你从小到大用的都是最好的,家里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了。再说你哥能考功名,你能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哥到时候真中了举人进士,那我们全家都能跟着沾光,到时候你也能找个好人家,说不定还能做个官夫人。不是娘说你,你也到了及笄岁数了,不想着好好学女红女德,天天就知道揪着这些东西不放。快干你该干的事去,把这些衣服给我洗了,去!”
李怀玉将纸压在书籍之下,推门出了书房,“这是怎么了?”
见到李怀玉出来,青衣落拓,风姿郎朗。李怀素鼻子一酸,想要找他说理去,又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上前几步就退了。她跺了跺脚,哼了一声跑了。
李怀玉看着李怀素小跑的背影,蹙了蹙眉,“小妹这是怎么了?”
李母见吵到了李怀玉,忙又将他推到书房,语气由刚才的严厉转为温和,“不用管她,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成天闹脾气,你且安心,温你的书去。”
两人的争吵李怀玉也隐约听到了一些,他觉得李怀素的控诉倒也不是不为道理,对李母温和道,“娘,小妹还小,又是正爱美的女郎年纪,我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以后不用把钱花在我身上。我去把她给找回来。”
李妇忙阻止,“这可怎么行,你要温习功课的,娘去就行了。”
李怀玉想起前几天碰到的纤纤倩影,心中一动,面不改色说道,“圣人也有云,劳逸结合。出去走一走,也是好事。”
“也行。”自家的儿子从小便是听话有主见的,李母同意了。她深深看着他,慈爱地拍了拍,苦口婆心道,“儿啊,你可是咱们西里第一个中了院试的生员,今后可要好好读书,给咱们李家争口气。以后你要是真成了榜眼探花,那必定是前程似锦,再等你成了亲有了孩子,娘和你泉下的爹也就放心了。”
虽然总是听李母这么说,李怀玉仍保持着一贯的温和态度,“娘,你放心,儿子定会努力的。”
听了这句话,李妇仿佛是吃了什么定心丸,她也笑了,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我的儿,你一表人才,又才华斐然,十里八乡哪个姑娘不倾慕你,就凭我儿这秉性和前程,将来也一定能找个顶好的新妇。”要是再攀一个高门贵女,当个乘龙快婿,那就更好了。
李怀玉听得心中一动,踌躇了一会,道,“娘,若是儿子这次中了乡试,娘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李妇愣了愣,随即忙不迭点头,“只要我儿能榜上提名,娘什么也答应你。”
李怀玉如释重负,情不自禁笑了,只觉得心里像是吃了一块蜜糖一样甘甜。李妇盯着他那如沐春风的笑容,不禁有些好奇,“我儿,是什么事啊?”
“此事我也未有底,还得再看一看。”李怀玉笑了笑,声音轻快,“到时候,我会告诉娘的。”
。
纤纤十指熟稔又细致地穿针引线,根根如同水葱一般修长皎柔。苏婵坐在绣房里,直起身子,放下手中五颜六色的丝线,望着外面有些阴沉的天色。
江南的气候就像是美人宜喜宜嗔的小脾气,说变就变。看这个样子似乎是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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