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砚眸色冷清,去到窗户处,背对着姜皎,他声音有着不可忽视的沉冷,“萤萤,孩子会享有万千的尊贵,我保证,定不会让他也遭受从前我受到的那般罪。”
姜皎讽刺的笑了,看着如今沈随砚的背影,才知晓他到底有多无情,“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还是不肯放过我的母家,对吗?”
沈随砚没有直接演说,只道上一句,“萤萤,姜宴与宁司朔犯了重罪,如若不这样罚,难平众怒。”
姜皎将头给扭至一边,自个擦着泪,“我知晓了,皇上走吧,我累了。”
她不再去管沈随砚究竟还有没有在房中,直接就躺下,翻过身去,背对着沈随砚。
眼泪止不住地朝下流,若是开始的没有找上沈随砚,是不是一切,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姜皎的肩头不时的抽动,沈随砚侧目过去,心口处顿的厉害。
缓步走过去,玄色金丝绣龙的鞋抵住床榻,他将被子帮姜皎给盖好,随后冰凉的指尖触上姜皎的侧脸。
姜皎躲闪一下,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眼前的沈随砚,早就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沈随砚的手悬在半空之中,他轻声对姜皎道:“你好生休息,我今晚再来看你。”
姜皎硬邦邦的说:“不必,皇上不要再来我这处了。”
红肿着眼,姜皎再平静不过的说出最为残忍的话,“我不想再见到你,沈随砚,你若是不愿意放过我的母家,那就给我一纸废后的诏书,或是给我一碗落子汤,我留在宫中,替兄长赎罪。”
说完,她感觉腹中一阵的抽痛。
不知,是不是孩子在怪她呢。
之前许多次,她同沈随砚融为一体,这孩子都好好的,难道真的要将他给生下,也承受这样的痛苦不成。
可她不想,也不愿。
姜皎泪珠无声的掉落,沈随砚在床榻边静默看着她许久,终究是走了出去。
门外,榴萼与蔻梢都在。
沈随砚走至她们的身旁,厉声道:“好生照顾皇后,她要什么都给。”
后又闭上眼眸,盖住眼眸之中的那份痛苦,“除了落子汤。”
再不管身后婢女错愕的目光,沈随砚大步流星的朝前头走去。
榴萼与蔻梢担忧的进去,看见姜皎躺在床榻之上。
原本姣好的面容之上,现在淌的全部都是泪。
榴萼也抹着眼泪,“娘娘快不要哭了,这般太伤身子了,您如今还有着身孕,如此下去定然是不好的。”
姜皎看着自个平坦的小腹说:“现在将孩子生下来,只会更加让人忌惮罢了,若是生个公主倒是还好,若是个皇子……”
想起沈随砚的薄凉,想起他担忧的事情。
姜皎鸦羽似的眼睫不住的颤,又是一滴泪落在手背之上,灼烫着她,“生下来便不是个幸福的孩子,何必一定要生下。”
蔻梢按住姜皎的手,轻声道:“我听旁人说,是因为公子同表公子都是三皇子的人,如今三皇子被关在昭狱之中,两位公子也是,三皇子若是要发落,两位公子定是也要的。”
姜皎缓缓抬头,看着蔻梢,问她道:“你觉着,若是沈随砚想要不治两位兄长的罪,可有办法?”
蔻梢赶忙跪下,“奴婢不敢妄言。”
姜皎靠回软枕之上,床榻之上到处都是她同沈随砚的痕迹,她如今只觉得恶心极了。
难受的感觉上来,姜皎本就什么都未曾吃,这般一吐完后直接又晕了过去。
榴萼与蔻梢哭着喊太医,又派人去请了皇上。
沈随砚还未到紫宸殿就折返回来,见床榻之上姜皎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的疼痛开始蔓延。
太医施完针,到沈随砚的面前行礼。
沈随砚摆手,帘幔被放下,他看不清姜皎的模样,“皇后如今如何?”
太医道:“娘娘身子一直都不好,如今更是忧伤过度,寝食不安,心病还需心药医,娘娘如此伤怀,必定会对腹中的孩儿有所影响。”
沈随砚眸光冷冽,看着太医,“朕不管你们用怎样的办法,定要保住皇后这胎,若是皇后出了半点事,你们提头来见。”
太医连忙跪下,口中道:“臣定当尽心竭力。”
沈随砚走至床榻边,将帘幔给掀开,看着姜皎惨白的面容,他牵起姜皎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萤萤,我还想听你唤我一声郎君。”
可是无人回应沈随砚,姜皎的呼吸也开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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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本是皇后要见正三品及以上,还有各位诰命夫人的。
但是宫中却突然传出消息,说皇后身子不适,由太后代劳。
姜皎被囚在凤仪宫中,自那日后,沈随砚就不许她外出,也不许她见旁人,只许她在凤仪宫中。
甚至除了身边的两名婢女,宫内所有的宫女都被换了。
可他,一次都没有露面。
姜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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