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大于愤怒。
在愣神的空档里,她想着自己应该做出的正确反应,恼怒,生气,揪住oga的衣领,逼视他,让他明白对于一个有男友的alpha,他不应该这么暧昧,轻佻,放荡。
但没等她怒目而视,西瑞斯将遮掩的杂志放到双腿上,拉住她因刚才的亲吻而无处安放的手,说,“手也要牵。”
他偏头看时云效,淡蓝的眼睛里流转着道不明的情愫,让人心口直跳。
“我喜欢他的脸,但我认为我不喜欢他。”她在想当时对医生这么说时自己是不是撒谎了。
心脏砰砰地直跳,像是要跳出狭窄的心腔给旁边人看看它被挑动的激烈程度。
“我有男朋友。”她躲避西瑞斯视线,低头看到被握住的手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里。
“我知道。”西瑞斯低笑了一下,抬起她的手吻在藏其中的指骨,“你上次就说过。”
“我们不合适,时间不合适,人不合适,地点不合适。”她抽回被轻吻像是被火燎了一下的手指。
“这我不知道。”西瑞斯合上了杂志,把它放回前座后背的袋子里,“学姐,你相信命中注定的说法么?”
她没有说话。
时云效不擅长回应这类问题,更不用说是回应西瑞斯的问题,她害怕这个问题中藏有自己不知道的陷阱,就沉默以对。
如果不是因为这具缺陷的身体,他们大概第一次见面就会有深入的接触,而不是在这架偶然的航班上,隔着邻座十厘米的距离,说他们之间是不合适的。
飞机攀升带来的超重感和逐渐加强需要做吞咽动作来抑制的耳鸣让二人间的对话戛然而止。
距经停站d市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多数人选择拉下隔板睡觉,西瑞斯也不例外。
他闭着眼睛,肩膀放松地垂下,头无意识地歪斜在时云效的肩上,他睡得不是很舒服,身体蜷缩在一处,似是逃避冷硬的椅背。
时云效小心翼翼地用指腹顶他的头,戳得一顿一顿,顶起又落下。
西瑞斯睡梦里被顶得烦了,伸手捉住作乱的手捂在怀里,紧紧地像是在抱睡觉时的抱枕,尽管从外表上看,他与这类可爱的事物应该是无缘的。
飞机上安静得只有机体划破的空气声和人起起伏伏的呼吸,时云效被捉住的突然,声音只能压小了说,“放开,醒醒。”
她摇晃了几轮,无甚效果,手像是长在了oga的怀里,可能得来把剪子剪去了连接的枝桠才能把手抽出。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放着。
手往西瑞斯那松了松,减轻了被相互拉扯的痛感,离得近了,就离oga的脸近了,成扇的睫毛扑在眼睑的下侧,银色的毛发柔顺,不像主人,总是透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她是不爱争辩的人,与其他alpha不同,缺少的性器官使她后天的性格上多了一些弱势,争勇好胜只敢在脑子里盘桓。
她总认为自己碰到强势的人会变成一只扎满尖刺的刺猬,但真遇见了,她也只会做一只露肚皮的狗狗。
怪不得。
怪不得遇上西瑞斯她总是输家。
她看着西瑞斯美丽的脸,感叹造物主的偏爱,这大概是一张即使上审判庭,法官也不会愿意判死刑的脸。
她发现自己真是无可救药,在内心里重复了无数次的远离,可现实中,每当西瑞斯靠近,她又会因为近距离接触多一些不知名的欣喜。
时云效坐得困了,飞机的轰鸣声鼓胀了耳膜,眼皮打着赶路的瞌睡,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接近降落,窗外的天由蓝变橙,是落日的余晖。
她怔忪地醒了,眼睛像是被胶水黏住,难睁得厉害,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眼睛,转瞬又意识到,自己没了西瑞斯的束缚,正为这件事高兴呢,就感觉到了脸颊边柔软的黑色毛衣。
西瑞斯看时云效醒了,甚是顺手地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还早,可以再睡会。”
说完,把她的手捂在自己的手里给她取暖,飞机舱内的空调很足,时云效穿得单薄,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手摸上去是冷冰冰的。
睡在oga肩上的事实让时云效一下清醒了,身体出了一层冷汗,明明没人在看,她也觉得如芒在背。
她垂直地起身,垂直地抽回自己的手,垂直地坐回自己的座位,看也没看西瑞斯一眼,只是拿了前座的杂志翻在手上看,“好的,谢谢。”
实际上,心跳的不行。
西瑞斯闷着声音低笑,他真的很喜欢时云效因为近距离接触而无比尴尬的反应,醒着总是比睡着有趣,太鲜活了。
下飞机的时候,时云效假装镇定走在西瑞斯后面,过了飞机桥直奔厕所。
经停时间有四十五分钟,大概过十五分钟就需要重新登机,这中间的空档她准备待在厕所独自度过。
机场的厕所大多是扇形结构,因ao人数稀少,基本一个性别只有一间,而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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