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每一步深深陷进泥土里,她的力气殆尽,大喘着气,“阿湛,阿湛,阿--湛---”
“”
山里四面八方都是她的回音,听起来有些吓人,阿楠颤栗了下身子。
“阿楠”
阿楠闭着眼睛调整了好一会儿呼吸,才转过身,阿湛已经走到她身后,她刚过身,他就摊开手掌,几颗新鲜的,带着泥土腥味的羊肚菌,在她眼前。
他的身后开始打雷,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
阿楠借着光影,看清他的脸,以及他脸上被树枝刮伤的脸。
她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说什么。
“哗哗---”
大雨倾盆,措不及防将他们俩淋透了,短短几分钟她的胶鞋灌满了水,她的脚慢慢陷进松软的泥土,连脚踝都快陷进去。
徐宴湛看了看,将羊肚菌放进口袋里,整个人蹲下来拔她的脚,她站得直直地,徐宴湛使不上劲。
他还发着烧,又淋了大雨,声音像揉进沙子低沉地充满颗粒感,“趴到我背上,阿楠。”
阿楠弯下身子,半个身子都在附在他的肩膀上,阿湛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握住她的脚踝处,开始发力。
两只脚都被拔出来后,他调整了姿势,把阿楠从空中一抛又抱住她,“前面有个山洞。”
阿楠摩挲着搂着他脖子的两只手腕,陷入一股奇奇怪怪的沉默。
山洞里潮湿阴冷,柴火都浸着水,阿楠冻得浑身发抖,靠着山壁手环着手臂打颤。
山洞里安静得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
阿楠裹着自己,把自己抱成团,闭了会儿眼睛,却很难安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眼睛隙开一条缝,模糊的余光中见徐宴湛倚着山壁,半歪着肩膀,双腿也随意地伸展,低头闭着眼。
悄悄地看了一会儿,阿楠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许久后,终于闭上了眼。
身后的人睁开眼睛,向她走来。
徐宴湛蹲在她面前,寂静空荡的山洞,只有她绵长而匀净的呼吸声。
徐宴湛看着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伸出手将她拢到自己怀里,他把阿楠整个人抱在怀里,上衣还在滴水,徐宴湛一只手脱掉衣服,让阿楠的头靠在在单薄的里衣。
徐宴湛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倏地笑了笑,嘴角的酒窝也浅浅荡起。捏住她的发丝,在自己鼻尖扫了扫,又轻轻放下,头靠近着墙面才开始睡去。
漫长又寂静的夜晚,本就漆黑的夜晚因为下雨变得阴沉沉的,阿楠缓缓睁开眼睛,在她将睡未睡的时候,徐宴湛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阿楠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判断他是怎样受得伤,沉默了好一会,她的手抬起来抚在他脸上,脖颈拉长,吻住了他的嘴角,
浅尝即止,含了含他的唇瓣。
早上醒来的时候,阿楠环顾四周,徐宴湛逆着光站在洞口。
阿楠目光在徐宴湛背影上逡巡,阿湛突然转头,她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两人目光骤然相接,阿楠心跳加快、呼吸停滞。
偏偏徐宴湛这会儿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任由她的小紧张在空气里流淌。
“走吧。”
阿楠慌张地扶着墙壁起来:“好。”
徐宴湛感觉自己烧得更严重了,整个世界在打转,晕得他反胃想吐。
他现在只想走快点把阿楠带出山。
一路上他闷着头往前走,阿楠有意想缓和彼此的关系,但那些话都是她说出口的,那他昨天大半夜为什么去山上?
快到庄头,阿楠越发紧张,连耳根都烫了。
“阿湛。”,她停下脚步。
“嗯?”徐宴湛只想快点让她回家,头快炸了。
察觉到什么,他回头,阿楠站在原地,徐宴湛的脑子转的很慢,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他稳住脚步,朝她走过去“怎么了?”
阿楠走得太慢了,徐宴湛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带着她走。
“你昨天为什么去山上?”
面前的阿楠变成两个人,还一直晃来晃去。
徐宴湛两只手箍住她的肩膀努力让自己清醒,她缓缓抬起头,脸颊爬上绯红,睫毛忽抬忽垂,扇得让人想用掌心蒙住那动来动去的眼睛。
徐宴湛:“”
徐宴湛看着她,嘴角慢慢噙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她的笑容勾得他心像有只羽毛轻轻拂过。
阿楠整张小脸抬得老高:“阿湛,我昨天听孙姨说,你是因为我送你的东西不小心被野猫给偷吃了,明明不是很珍贵的东西,你为什么”,她提口气:“你是不是”
“噗嗤”
难道自己又会错意了?
徐宴湛突然开口,直接截断了她预想的说辞,“喜欢你。”
两人靠得极近,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徐宴湛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徐宴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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