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六点钟,太阳爬上了山头,夕阳渲染了两个人的脸庞,他们俩的脸庞像是浸染在昏黄的油墨画中。
阿楠用手理了理风吹乱的头发:“谢谢你啊,阿湛。”
徐宴湛的一只手停在刹手上,他的手攥的很紧,修长的的手骨骼分明。
阿楠今天只编了一个辫子,辫子绕过来放在前胸,她喊他阿湛就像轻喃外出的丈夫。
阿湛严肃地盯着她,心里会不自觉代入与她以后的幸福的生活。
徐宴湛后来才知道,他会这么想是因为阿楠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是三观正直、情绪稳定的人,是充满孝心与善意的孩子、将来也必然是诚挚的爱人。
徐宴湛嘴角露出一丝的笑意:“没事,我走了。”
阿楠的视线在他身上,晚风温柔拂过他的脸吹起他的头发,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好,路上慢点嘞。”
徐宴湛不再看她,利落的踩车离开。
阿楠摆摆手,也开始向家里走。
“阿楠。”
阿楠回首,暖色的光笼罩在她身上,一缕光透过树叶折射到她的脸上,照亮她的半边脸,阿楠一只眼慵懒地闭上。
“嗯?”
“没事,就是觉得你的名字挺好听的。”
阳光照在她一半脸上,阿楠一只眼睛闭着,另一只眼睛溢满开心:“谢谢嘞,快回去吧,孙姨还在等你嘞。”
晚上阿楠到家的时候爷爷奶奶问的很详细,阿楠把今天孙姨的状况一五一十地说清楚,爷爷奶奶才放下心。
树叶打着旋落到地上,转眼已经深秋了。
考上大学的人已经背着大大小小的行囊离开家。
阿楠最近变得不爱出门,总是一个人躲到屋子里。
傍晚的时候她才会离开房间,她漫步在黄土高坡的小道上,走着走着眼睛就红红的。
她没有后悔,但是,但是,还是会有些难过。
爷爷奶奶不是绊脚石,是比赐给她生命还要可贵的人。
她缓缓走着,低着头经常思考她的另一种人格。
有一个灵魂已经离开张家口去上学了,她每天都在幻想另一个“她”,此时下午了“她”应该坐在同西大学的食堂里吃饭。
前面是小树林,阿楠往深处走去。
她躲到一棵矮矮的树下它的树枝快垂到地面,她躺到草地上,头伸到里面树枝里。
旁边的野花随着秋天变得枯萎,幽蓝色的蝴蝶到处飞着,还有昆虫蚂蚱跳来跳去。
小鸟儿绕着林子低飞,他们是天然的气象专家,“这是要快下雨了吗?”
阿楠看着漫天飞舞的幽蓝色的蝴蝶,她的心渐渐安静下来,直到雨水顺着树叶滴到她的脸上她才睁开眼睛。
阿楠用手遮住头顶跑着回家。
有时候夜里睡不着的时候阿楠也会帮着徐宴湛除除地里的草,今天夜里就是。
看着地里长得旺盛的庄稼,阿楠伸了个懒腰扔掉手里的最后一根杂草。
看来不止她一个人在帮他啊,估计就是李家那两个男孩。
孙姨应该快出院了吧,阿楠提着锄头半夜回家的时候在想,这户人家的炊烟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了。
“孙姨,你慢点。”
徐宴湛把孙姨搀到三轮车面前,他抱起孙姨,把孙姨小心翼翼的放上去。
孙姨心里一阵感动,自己养大的孩子,这一个月认认真真的照顾自己,他这一个月瘦了不少,吃不好睡不好的。
孙姨的眼中含泪,徐宴湛又抱着一床被子给她盖上,“孙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腿有硌到吗?”
孙姨感动得说:“没有,我的腿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哪用得着这么小心。”
徐宴湛点点头给她掖好被子,骑上三轮车回家。
徐宴湛稳稳当当的骑车脑子中一直在思考,这段时间阿楠一直没来,李大冲弟兄俩来了几次。
他们俩说帮他除草的时候,发现好几次都有人帮忙。
李大安说:“第一次还以为我们俩干了很多,但是有天晚上地里的一大半草都砍没了。”
李大冲在帮忙附和:“俺们俩还以为是你连夜赶回来嘞。”
徐宴湛知道是她,是阿楠。
他们三个坐在餐馆里吃面,徐宴湛慢吞吞地咽下烩面:“嗯,是我回去了一趟。”,他又补充了一句:“怕荒了庄稼。”
徐宴湛长腿蹬着车子,有一段上坡的路,以防万一出意外,他停下来推上去。
孙姨说:“小湛,让我下来慢慢走着,这坡太陡了,你上不去的。”,孙姨说完就要扶着车身下来。
徐宴湛已经推着车子上去他声音有些使劲:“孙姨别动,我可以的,你坐好。”
已过深秋天气转冷,徐宴湛出了一身汗。
徐宴湛骑上车子:“孙姨,坐好了没?我开始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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