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就不要了?”“这些年跟我在一起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不想跟我再继续下去?”“是昨晚,我那样,你不喜欢?”“不喜欢,怎么不跟我说?”“你说了我就会忍。”“昨晚…是你要的,你说爱我,我怎么能不失控?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那样哭着说爱我,喜欢到不顾你的感受也要一次次弄哭你。”“我忍了那么久,一晚上没忍住,让你发现我是彻头彻尾的魂淡,你厌恶这样的我是吗?”“厌恶为什么不骂我?还傻傻地伤害自己?”“知不知道我疼得要活不下去了?”迟域扣着苏迦妮的手,一遍遍地碰他的唇。穿着白大褂的一群医生走进病房,其中一位主任医师开口,“迟少,检查报告都出来了。”迟域闻言转过来头来,黑眸冷沉,眼尾泛红,像是完全失去了焦距。他沉默。手还扣苏迦妮的手,没有放开。医生很能理解,语气平缓,向迟域讲述苏迦妮坠崖摔伤的情况。摔得不算特别严重,内伤微,外伤可控,理论上,躯干西肢的机能在治疗后都可恢复如常。头颅没有明显摔破,但苏迦妮没有清醒过来,暂时呈植物状态,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无法预估。“请问迟少,尊夫人此前有没有抑郁症病史?有的话,服用过什么药物?”“她没有。”“可是迟少,尊夫人”医生顿了顿,才开口。“脑部可见萎缩病变,dti成像显示神经纤维损伤,诸多脑部异变不是坠崖造成的,可怀疑病人坠崖前重度抑郁。”迟域冷眸猩红,清冷的声线颤着音扬起,“重度抑郁?”“她每天都爱对我笑,为什么会突然重度抑郁?”医生们集体沉默。生死看淡的他们,还是不忍看迟域心疼到摇摇欲坠的模样。一位医生打破病房的沉寂。“爱笑的人,也会患上抑郁症的,迟少。”“并且,抑郁症的发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尊夫人的情况,明显不是突然就重度抑郁。”不是突然。是漫长的抑郁,堆积成了她最后的绝望。是他没保护好她。迟域薄唇紧抿,神情破碎。他沉默许久,才吐出字来。“怎么……治?”医生提出方案,迟域同意。尝试对苏迦妮使用电疗ct和rts。一番折腾。苏迦妮没有醒过来。“病人求生意识较弱。”“我老婆她不是不能醒,她是不想醒?”“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迟少。建议多用亲情疗法。多讲积极向上的话,助力尊夫人解开心结。”心结?迟域不知道苏迦妮的心结是什么。他和她婚后感情很好。他原以为她绝望是因为那晚突然看穿他的真面目,但明显不对。那她郁郁不解的是什么?迟域想到苏迦妮唯一不对劲的那天。出事的前一晚,他说喜欢,她比以往更热切地亲他,他该死地沉沦了。现在回想,她当时的情绪就很不对。她说想要再生一个女儿,她流着泪哼哼唧唧地说爱他,他爱死她那样的破碎感,该死地没察觉出她内心的痛苦。
她那时哭,是因为绝望?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再生他们的孩子?是苏父苏母强迫她?她长期承受的压力,也是因为他们?迟域黑眸冷戾。立刻派人去找苏父苏母。派出去的人,传回诡异的消息。苏父在赌场遭遇不幸,精神崩溃,什么也问不出来。苏迦妮坠崖第三天。苏梨素来到病房。看到躺着的女儿,听说女儿坠崖,听说女儿至今未能醒来,很可能是因为重度抑郁。“啪!”苏梨素使出全身力气,一巴掌扇向迟域,没扇到脸,扇到他的左肩,她还想再扇。迟夫人扯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疯婆子,你干什么?!”“打你儿子!!”“你什么身份,居然敢动我儿子?!”迟夫人一身优雅尽去,当场就要跟苏梨素扭打起来,“保镖!!”迟域及时挡在中间,冷眸扫向门口,刚想冲进来的保镖又乖乖地退了出去。“妈,我弯腰,您继续打。”两道尖锐的声音同时炸起。“你叫谁妈?”“谁是你妈?!”迟域声音冰冷如机械,“妈,您先出去。”“呵!我不出去,要出去她出去。”“我女儿在这,我为什么要出去?!”“她不出去我也不出去!我出去了你是不是任由她打你骂你?!臭小子!你是我迟家大少爷,为什么要被她糟践?”“我不出去!我就要留在这,听听她是多有理,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扇我儿子。”折腾这么一下。苏梨素冷静了许多,冷笑道,“我女儿性格开朗,如果不是嫁给你儿子,不是婚后被你儿子欺负,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抑郁?”“呵!你女儿自个儿想不开,怪得到我儿子头上?说到嫁娶,尊下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让女儿攀龙附凤?!是不是忘了是谁行为不端让女儿蒙羞,连婚宴都办不了?连带着我整个迟家都被人耻笑?!”“我怎么行为不端?!”“没有行为不端,会有那样的病?!”“我没病!”苏梨素咬牙切齿。她没病,有病的是苏茂涧,她当初及时去打了阻隔,才没有被他传染。流言出来时,她想过澄清,又觉得澄清没意义,横竖她有病和苏茂涧有病,都是苏迦妮的父母有病,在外人看来没什么区别。说起这事,苏梨素确实气焰矮人一截,但她为女儿抱不平又岂能泄气。“我说东你说西!我女儿因你儿子受尽委屈,难道是假的?!”“你女儿在我迟家当大少奶奶,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开最豪华的车,那么多佣人伺候着,受什么委屈?”“不受委屈能重度抑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样的豪门世家,最会吃人不吐骨头!”两人争执不休。迟域仿佛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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