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看着面前的碗,面如菜色,仿佛腹肌被抽空,再也好不起来了。
“哥!”
我抬头,四个脑袋齐刷刷看向我。
“怎么啦!”我打起精神问。
“谢谢你分我们的版权费,零花钱赚了不少。”沈星旭说。
“那不是应该的吗?”我笑起来,“我们是合作关系,有署名,那当然要分成了。”
“就是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钱有点太多了,每人手里一万多!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交代。”沈星旭小声说。
“噢,这件事。”
《spark》后续版权费还会随收听增多,比起钱,应该确立起严肃的法律关系,保护他们,也保护我。
我思考几秒,指着喝大了跟田叙划拳的冯纯回答:“等周末,你们冯纯哥哥会带律师跟你们谈谈,把这首歌的后续分成比例,用合同的形式确定下来,保障咱们彼此的利益。钱呢,我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建议你们,可以告诉家长,但他们会担心你们的成绩,这些是可预见的问题,你们想好应对方案,如果不告诉他们,这笔钱买买电子产品也很快就用完了,回头父母问你们,你们找找借口也好回答。但比起这些,你们也许是时候学一下财务管理?存一点,花一点什么的……”
我还想补充几句,别像我一样有多少花多少心里没数。
沈星旭忙叫我打住,托着他大了好几圈的脑袋连连摆手:“那还是周末说吧,周末。”
就坚决不理我了。
我慢慢吞吞吃掉一碗菜,明天也有工作很多人不喝酒,这顿饭很快就结束了。
分别确认他们各自回家方式安全,王军才拉我们三个回家。
冯纯喝得醉成烂泥,被我和王军丢在最后排躺着,时不时发出□□。
邢露看眼后排直咧嘴:“他该不会也喜欢你吧?”
“那倒不是,我俩初中就认识,他谈过的女朋友比我认识的女生都多。”我挠挠头,“可能是,他思想上还没接受,我现在喜欢的人是男人的事实。以前我们约好,要是结婚有孩子了,互相给对方孩子当干爹……但是也不用这样,对不对,谈恋爱说不定还会分手,结婚了也会离婚,不离婚也能出轨,感情的事情没有一锤定音的……”
邢露虚着眼睛看我。
“怎么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感情的事情谁知道以后呢,过好当下!”
“诶哟,真不知道你们才刚复合不到几小时,你就开始惦记分手结婚生孩子,李洹载会怎么想。我都要心疼他了。”
我忙解释:“我倒也不是说现在就分手……只是,上一次我们都没怎么谈,忙着工作,因为放不下才复合,谁知道以后会因为什么再次情感破裂呢……这肯定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尝试了。肯定是。”
邢露呵一声不置可否,闭上眼睛休息去了,我们再一路无话。
我们回到家,把冯纯安置好,邢露也去休息。
我在厨房用莫大定力摒弃任何含糖饮料的诱惑,找出一瓶水,站在巨幅排行榜前喝。
果不其然,热度消散以后,《spark》掉到第二,洹载的《许愿》再次拔得头筹。
“下一次的最低目标,进日榜,最高目标,在第一的位置待一周吧。”
我嘟囔着。
一瓶水见底,我把它扔到回收塑料瓶的垃圾桶里——
王军跟我们商量的,菜市场那位婆婆在回收废品。我们就很自觉地把用完的东西分类,每天给王军早上带过去。
毕竟我们每天都要丢垃圾,废品回收的钱对我们现在又九牛一毛,分类也算做好事了。
周四、周五、周六、周日,打歌4次,就见不到洹载了啊。
我从包里找回钥匙,跟王军送的护身符一起,夹在我的笔记本夹层里。
再次确认这周行程,我准备上楼睡觉,却看到王军还在庭院里抽烟。
“早点睡啊,你每天起那么早。”我敲敲玻璃提醒他。
“这根抽完。”细密烟雾从他鼻子嘴巴逸出,他回答,“有想去的地方就提前告诉我地址,我会保密的。”
他是在说那把钥匙。我顿悟,笑道:“谢谢,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王军抽着烟,默默点头。
看着他,我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那件事还是不能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会跟洹载有关。
或许是上次晚宴他和洹载无声交流叫我起疑,或许是现在他的明示,让我突然提问。
“暂时不行。”
他回答,一根烟抽到尽头,手指把燃烧的烟头掐灭,在户外深呼吸几口气,跟我道过晚安,就去房间休息了。
好吧。
我回到房间洗漱,消化一天的情绪。
擦着头发出门时,突然看到手机屏幕时明时灭。
洹载。
我顾不得滴水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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