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位可爱的副导演,我哂笑:“这就是我的职业,负责让大家开心罢了。”
“嗯,看见你我就不由自主想笑。”
你是指昨天直拍名场面吗?
你现在是把我当逗哏看了吗?
我嘴角微微抽搐:“说明我尽职尽责做爱豆了,我的荣幸。”
“我也想追你,你意下如何?”
“……?”
我刚想说好,追个爱豆多大点事不用汇报,看到他眼神中的认真,立刻闭上嘴。
你说的追是哪个意义上的追?
你认真的吗老哥?
除非你当下面那个?
我直直望着他,说不出话。
“一会儿见。”
岳梧笑笑,转身离开了。
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
我解锁手机,洹载的语音还有一小半没放完,我戴上耳机,从头开始听。
“刚开始,我跟你分在一个宿舍……”
我听完101条语音,陷入思考。
其实也没多大事,无非是洹载生病,我去送药,听他倾诉;一直鼓励他,从比赛时嘘寒问暖到比赛后点赞他的微博和live。
我安慰他,生活哪有容易的呢?
只要有崭新的机会出现在眼前,每次竭尽全力进步一点点,就可以了。
我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饿得肚子直叫的夜晚,脑子里幻想面前摆满喜欢的菜,一边说我吃得好撑啊一边入睡。
洹载说,你家条件比我好得多,日子应该不会那么难过吧。
也不是。我摸摸他的头发,咋咋呼呼怪扎手的。
有的人表面看起来完整,扒开衣服看,心里可能已经千疮百孔,只是在用胶带粘着,能用,但起风的时候,跑风漏气透心凉的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喜欢你,你呢?”
语音的最后一句话,洹载这么说。
“这不是爱情,洹载。
“你只是寂寞太久,找到一个人,迫不及待把所有事分享给他。害怕失去,才会想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留住。这是孩子才会有的想法。
“正因为明白这些,只能拒绝你了。
“这么突然,你遇到什么事了?或许可以跟我聊聊那个,我何时都愿意跟你聊天的。”
发出这段话,我继续洗漱。
冯纯大爷回到房间,匆匆吃过早点,我拿着我的狗蛋剧本仔细研读。
“jeffrey的事你怎么想?”冯纯问。
“我啥也不想,账号密码你知道吧,你全权处理,需要我配合的时候告诉我该做什么就行。”
“好。”冯纯回答干脆利索,“那洹载呢?”
“你看着办吧,我想好好拍剧赚钱,不然咱俩都要饿死了。”
“行。”
上午九时,创作团队聚集在会议室举办剧本研读会。
男一号狗蛋,我扮演,男二号表面纨绔的富二代地下工作者,安然扮演;男三号辅导员,由资深中年演员周杰扮演,。
女一号村里翠花,表面上是普通女高师范生,实际上是地下情报中转站负责人,扮演者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相貌清纯,叫宋可。
整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成年人狗蛋如何阴差阳错卷入敌军铲除地下党计划里,拯救了翠花和一众老同志,最后皈依我党的故事。
老套,但是中规中矩。
预定36集,拍摄周期3个月,制作周期2个月,现场收音不带配音非常节省时间。
会议中我不断瞟向坐在首席的岳梧。
抗战片大家都看过不少,不知道文艺片导演做这个会有什么不同。
忍不住好奇。
偷窥岳梧时突然对视,我赶忙移开眼,隔着桌子,却仿佛听到他笑声一般。
……人挺好看, what?
我又偷看一眼,接着被拉回剧本安排。
话说,不学无术该是个什么形象。
套着一件破烂背心,穿着同样朋克的破长裤,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新手造型师小爱拿着电推在我后脑勺比划。
已经半小时了。
我打个哈欠,闭上眼睛。
电推“嗡”地开始运行,小爱蹭地来了一手,紧接着我就听到抽气声,完全可以想象到能发出这么大声音的小爱,有可能干出什么事。
我立刻睁开了眼睛,微笑地看着镜子,心情随着小爱表情七上八下。
听到她的动静,师父tony老师从戏服堆小跑着过来,看着我的后脑勺先是吃了一惊,好像没看到我存在似的对小爱比着口型,把她骂了一顿。
我只好低下头,看着一只蚂蚁从地上跑过。
我现在是流氓,流氓。
一旦记住这个设定,这个型最后造成什么样我都接受了。
这是工作,要恰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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