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颐手抓得极紧,阿木哈真费了好些力气才把他扣住的手指掰开来,从他怀里脱了身。
老皇帝要在法度寺里停灵这件事,其实是她事先在司天台打点过的,她收买了个正七品的灵台郎,命他在监正扶乩占卦时做一些手脚,不过据称这位灵台郎没来得及做手脚,监正就已选定了法度寺。
阿木哈真见灵柩已停顿完毕,又等到子夜十二点,此刻灵堂内仅留莲华一人彻夜诵经,其余禅客守在外间,分了三波,每波十人轮替。她趁着轮替间隙进了内堂,莲华听见是她的脚步声,微微颔首,吟诵不停。
阿木哈真一掌推开灵棺,棺内一股馥郁气味扑鼻而来,大概是避免尸身腐败的香料。她掀开老皇帝领口,见胸前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的确是斧子劈砍的痕迹。然而,老皇帝面色莫名红润,她用手碾过,却无修饰容色的脂粉痕迹。阿木哈真心想,有一种西域毒剂,在致人死地同时,亦可保尸身红颜如故,故而爱美女子殉情之时多爱用这种毒剂。
只是如今,这抹女子偏好的红润色泽,落在老皇帝脸上,挺奇怪的。
“海盛……海盛帝!你!你想做什么!”
阿木哈真听到外间传来女子的呼喊声,声音愈来愈近,似乎是要走到内室来了。她推好棺椁,掀起灵台桌布,正准备躲进去,却见莲华撩起僧袍,他盘坐的莲台下方竟然有一个暗槽!原来是法度寺之前某位主持要在香客面前表演塑金身的把戏,便在莲台下辟了一个暗槽,暗槽之下还有一条密道,以作偷天换日之用。
她连忙躬身躲了进去,两人擦身时,莲华还在她手心里塞了一支火折子,莲华用僧袍盖住莲台,口中依旧念着“南无阿弥多婆夜”之类,似乎刚才波澜并未发生。
阿木哈真并未从密道离开,而是站在暗槽里,掀起莲华僧袍一角,向外窥探。
“啊!”只听一声惊叫,一位宫装美人被推搡到内室的地上,随即身着龙袍的男子缓步走来,关上内室房门——是新帝西陵颜,至于那位女子,是先帝的宠妃惠昭仪。
原国为游猎民族,旧习野蛮,有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的传统,故而老皇帝很多年轻妃子,转手便成了西陵颜的妃嫔,只有那些生过儿女、或者年事已高的妃嫔,才被冠上太妃之名。这位惠昭仪,两个月前刚生过一位公主,故而,现在当是惠太妃。
“海盛帝!你究竟想干什么?”女子的声音带了几分惊颤。
西陵颜却是微笑,双眼如鹰隼捕猎一般盯住女子:“太妃觉得……我想对你做什么呢?”
惠太妃从地上爬起,拍打着身上沾染的香灰,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是老皇帝的灵堂,她原本紧张的面色瞬间舒缓下来,她又看见一旁诵经的莲华,更是彻底安下心来:“哼,谅你也不敢在先帝灵前做些什么,况且,大师还在这里。说罢,找我有什么事吗?”
“太妃可还记得两个月前,你诞下皇妹时,说过什么话吗?”
惠太妃蹙眉深思片刻,甩甩袖子:“你都说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记得?”
“啊!”却见西陵颜神色一变,一脸凶狠拽住女子长发,狠狠摁在地上。
惠太妃守丧期间,本就一身素裹,头上只一根白玉发簪挽住青丝,此时玉簪哐当砸在地上,竟然碎成两半,她青丝如瀑散落下来,显出几分柔媚。
“惠太妃记性不好,那朕就帮你想起来。”西陵颜狰狞面孔中带出几分阴险笑意,他手掐住惠太妃的脖子,一字一顿道,“你说:即、便、我、生、的、是、个、女、儿、也、比、西、陵、颜、那、个、贱、种、生、的、更、高、贵!”
“想起来了吗?朕的太妃?”待女子被掐得要晕过去之前,他才松开手,冷冷看着在地上像狗一样拼命喘气的惠太妃。
“我……咳……呼……你……你是……想……杀了我吗……”
女子想到了自己还在襁褓的女儿,眼中流露几分哀求:“别……别杀我……”
“好啊,朕可以不杀你。”西陵颜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不过,尊贵的惠太妃,你要在此地好好服侍朕,如何?这笔交易是不是很划算呢?”
惠太妃面色苍白,她惊诧得望着西陵颜,颤手指着近旁的莲华:“你……你疯了吗?”
西陵颜贴在她面上吹气:“惠太妃怕是不知,这位莲华法师是个瞎子,只要太妃不发出什么引人遐想的声音,那位法师,是不会知道你我二人做了什么的……乖……”
说着他含住惠太妃的耳垂,长舌刮擦着耳孔,带出啧啧水声,女子本就被他掐得无力,此刻又被他舔弄,自然酥成一滩水,软绵绵靠在墙上,娇声道:“嗯……你……你可要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不过朕要提醒一下太妃,要是弄出什么动静,被人发现朕和太妃在这种地方……就算朕心软,御史台那帮人恐怕……”
惠太妃听得瑟缩,从怀中拿出一方贴身的绣花手绢含到嘴里。
“太妃真是狡猾,那儿臣……就不客气了。”西陵颜揪住她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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