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和皇权利益。”乔时怜嘴角衔着苦涩,这是她用前世一命换来的真相,让她一度恨意难消。
乔时怜悄然藏住心头翻涌的情绪,对周姝认真言之:“阿姝,若要嫁人,我只想找一个真心待我、信我,遇事不会第一时间舍弃我的人。这样的人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永远不可能是太子。”
周姝虽不知她与太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乔时怜那会儿提及秦朔,眼底掠过的厌弃却极为浓重。她轻拍着乔时怜的手背,试图安抚:“我明白了。”
“所以阿姝要是想要,我真心愿意助你。”
乔时怜心头反是松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周姝对太子情根深种,然后遭受她这样的结局。
从前她以为周姝只是一时流连京城的漠上鹰,待繁华过眼,这只鹰便会振翅而归。想来,周姝也不过和她一样,都困身在这人世樊笼,无法自我抉择栖身之地。
既然逃不出笼子,就做笼子的主人,这便是周姝。
不管怎么说,如今她已下定决心相助周姝,虽则储妃人选最终是圣上敲定,但以圣上疼爱太子的程度,未免不会听太子一二。再加上周姝身为周侯爷嫡女,家世并不差。周姝差的,只是接近太子的机会。
而乔时怜想帮周姝,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前世她闻周姝身故的消息,是在周姝二十岁时。虽不知其中隐情,但眼下还有三年的时间,兴许在她有意改变之下,能够避免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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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卧房门前可算热闹。
“姑娘,老爷想让您过去一道用早膳。”
“姑娘,大公子说夫人想同您在行宫随处走走。”
“姑娘,太子殿下又差人送来吃食,婢子已经帮您回绝了。”
……
“时怜,你这可倒好,借由我躲个清闲,谁也不见。”周姝躺在塌上打趣着乔时怜,这不过半个时辰,乔时怜便以照看周姝伤势为由拒绝了所有人之请。
周姝的伤有随圣驾的御医照看,这还是周家大公子去圣上处求得的,根本用不着乔时怜操心。但周姝知此次猎场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一事,让乔时怜对乔家人有所抗拒,她也乐于为乔时怜做挡箭牌。
她细思这其中的种种,不由心疼着乔时怜。原来那盛宠之下生得极美的花,若是一朝不慎溅着泥泞,便会被养花者毫不留情地折而弃之。
乔时怜正倚在窗边,凭栏望着渐明的天光。倒也不是她故意摆架子,是她委实不愿面对他们。他们生愧也好,追悔也罢,她不想自找烦扰。
“姑娘…”
秋英的嗓音再度从卧房外传入,乔时怜蹙起眉:“不是说了今日谁也不见吗?”
秋英:“是陆统领的人,说昨日之事有了些许眉目,想同姑娘当面说说。”
周姝亦在一旁道:“说不定知晓了这幕后之人是谁?时怜不妨去看看。”
乔时怜思忖之下,带着秋英出了门,随候在卧房外的侍卫而去。
她总要知道暗害她性命之人是谁,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哪怕自己能够防得了方杳杳,真正的隐患却不是方杳杳。
不多时,穿过行宫回廊,金风细软,瑶台花深,幽幽焚香萦绕。
前处现出几位宫人的身影,及近了,庭院横生的枝桠撇开视野,只见一身着明黄衣袍的背影坐于亭间,正拨弄着香炉里的沉香。
太子?乔时怜顿住了步,忽觉不妙,危机感扑面而来。
引路的“禁军”侍卫往前躬身,“殿下,乔姑娘已带到。”
21 、相逼
阶柳庭花处,香烟缭绕间,乔时怜见到那道身影时,心头一凛,杵在了原地未动。
这侍卫是东宫的人而非禁军,分明是秦朔为了把她带到此地,特意设的骗局。
秦朔如今究竟还想如何?明明昨日厌她弃她的是他,现在花尽心思把她骗来的人,还是他。
“果然…还需借他人之口,才能把你请来。”
秦朔徐徐转过身,眉眼恣意含笑,对她遥遥唤着:“时怜。”
那嗓音含了几分情意,却是叫她听得欲呕。
乔时怜强忍着怒火,偷眼打量着四处,察觉秦朔已悄声屏退左右,连着秋英也被东宫的人带了下去。
看来,今日她是没法轻易离开了。
秦朔悠悠步下凉亭,朝她走来:“孤知道,你因昨日之事对孤心存怨念,甚至是恨孤。但是时怜……你也需知,孤也是被蒙在鼓里,并不知实情。”
她只觉可笑,他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而他知了实情又当如何?前世她一片真心早已被他糟践,在她落难受苦时,秦朔从未向她伸以援手,反是把她推进深渊,两次。
她是该怨他、恨他。她苦苦挣扎求生时,他秦朔又在何处?是顾着与旁人颠鸾倒凤,还是顾着他不可触动的皇权利益?
乔时怜往后退着,语气坚决:“殿下若是找我来说这些的,时怜还有事,便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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