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回了,我也就回几天。”
上次她跑出去,苏笙安表面上什么也没说,可她最了解这位严苛的大哥。
再不回,他怕真是要生气。
苏恩幼平时在外玩得开,可回了家,还真有点怵他。
“其实大哥这些天没有怪您什么,说也是因为心疼您,您别跟大哥置气了。”
苏恩幼怀揣心事在地毯上坐下,忧心忡忡地说:“念念,我刚刚碰见段淮叙了。”
闻言,祝念眼睁大,微微惊讶。
恩幼看见他都觉得慌张,上次和家里争吵不仅仅是因为妈妈不允许她未来职业发展是戏曲话剧一类,也是因为,她才知道以前和她定亲的就是段家。
段家与她同辈且还过得去的,也只有那位段淮叙了。
三年前见他因为两人没有关系还觉得挺无所谓,可三年后那心情就不一样了。
祝念说:“段淮叙,怎么会。”
恩幼说:“是爷爷那辈定的亲了,很离谱。”
祝念给眼神:“可是他比你大那么多……”
恩幼抿唇,说:“其实,说个难为情的,我算是和他同辈。”
恩幼和段淮叙会同辈,都是因为她那优秀的哥哥们。
段苏两家辈分上本没分那么清楚,她比人小,喊哥哥或是喊叔叔都没关系,只是哥哥在外声望太大,她对外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刚刚那位田景焕,她只需称呼一句田哥。
可到段淮叙身上,那就尴尬了。
三年前,她和安嘉熙在恋爱,瞒着家里人,却偏偏让男友的小叔碰见。
因为男友,她愿意自降身份喊对方叔叔,而对方也貌似没有过意见。
三年后,她分手了,还是那么离谱的原因。她甚至没走出情伤,却又要和前男友的长辈坐上相亲桌。
她甚至不知道该说这是离奇,还是荒诞。
大学时他们热恋感情你侬我侬。年轻的恩幼还想着算是见家长了,见他时还沾沾自喜过呢。
而现在,她只祈祷段淮叙不会在意。
夜晚,师父那边发消息问恩幼何时回北京。
出来演京戏,班子里有什么戏剧那都得提前排练待演的。她突然有事请假,师父当然也关心。
这次有机会拿到角色,也是师父出去卖了面子。像恩幼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在行业里碰到各种老师都得客客气气低头做事的,这拿了角人还不在,就怕在一众老师里留下坏印象。
其实爸妈说不让她从事戏曲行业,对恩幼来说是个打击。
她自小学舞,最感兴趣的便是戏曲,原先小时最先接触黄梅戏,后来练习京剧唱腔师从熊高岑门下,每年又在乌镇学习观演,从小体弱受尽保护的环境下能得到爸妈支持,缺一不可的便是恩幼自己的坚持。
好不容易艺校毕业有了宏图展翅的机会,她不想失去。
连馥是恩幼在大学关系最好的朋友,也是最清楚她情感事情的人。
晚上通电话时问:“你又见到段淮叙了?”
苏恩幼:“他的车太亮眼,不注意也不行。”
在到家看到那辆欧陆时心中就有预感。
连馥在电话里笑:“那大概你们有缘分,想想以前你背着家里人跟安嘉熙在外面喝醉了酒,你说他还记得你曾经靠人身上媚眼望他那事么。”
说起这事,苏恩幼不太自然。
和安嘉熙恋爱的几年里,也没怎么和他遇见过。
可分手后,连连碰见不知多少次。
说得她心中虚得很。
三年之前,苏恩幼还是个大二学生。
那时的她还很嫩,只顾当下,也完全没想过毕业以后的事。
她谈恋爱,也不过是有心仪的人,也贪图享乐。身为苏家最小的独女,苏恩幼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受尽了家里关爱和宠爱,苏家向来是最正统的教育,连带着苏恩幼十八岁以前的人生亦是如此。
优异严苛的哥哥,眼界极高又家教严格的父母,她身子弱,家里不让干重活,怕她受欺负,打小都是八点门禁。
可以这么说,大学之前的恩幼就像一株纯白的小白花,温室长大,对外形象都是乖乖软软的,也同她名字。
但哪怕是山茶花,绽放时也该是最浓烈赤艳的。
去到遥远的北京上大学,算是她循规蹈矩人生的一大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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