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天空轰隆隆的闷响,倾盆大雨冲洗大地,冲洗被鲜血染红的渡斯伦。十天鏖战,萧恩泽和拉尔夫虽说不上合作默契,但至少没有再发生激烈的争斗,塔巴达战士团结起来顽强抵挡,坚守塔巴达军在渡斯伦的最后一个要塞,将科塔的南下军队死死的卡在这里。萧恩泽朝雨中仰头大喝的拉尔夫看了一眼,他能体会这位悍将的心情。昔日的战友成为脚下冰冷的躯壳,往日的笑容已是一副僵硬的面孔。看着战士们一个个倒下,萧恩泽的心里也极不好受,但他只能去劝慰拉尔夫:“我们倒下一个,科塔就要倒下五个,兄弟们尽力了!”怀着殊死抵抗的心,兄弟们顽强的守住要塞十天,并让上千科塔军倒下,这本就是奇迹。但奇迹,只会出现在瞬间,并不能保持永恒。塔巴达战士们清楚,失败已经离他们不远了。对面的科塔军已经一整天没有动作,出奇的安静无疑是最为危险的信号,黛萝的侦察结果显示,经过这十天的激战,对面要塞中的科塔军不减反增,只能说明后续的科塔军已经在对面汇集,他们在做强行拿下渡斯伦的准备,发动最后的冲刺。科塔军最后的冲刺,不是这已经打得不足两千人的塔巴达军能承受得起的。地面上溅起的水花稍微小了些,萧恩泽信步向前,来到拉尔夫的身旁,眺望远处巍峨的高山。这十天里,他和拉尔夫并肩作战,身先士卒在最前线杀敌,给全军起到相当不错的表率。生死搏斗中,他的武技毫无保留的在全军将士的眼里展现,战士们被主帅的出色武技刺激,低落的士气略微回升了些。萧恩泽的心情很差,大雨滂沱,他为伏特加的任务担心起来。高山陡峭,一遇雨水便会打滑,这大大的增加了伏特加一行的难度。当然,除了公事外,一件私事也紧紧缠绕着萧恩泽,让他十分不快。接到塔巴达国王授命的当天,他便又给薇琪写了封信,告诉他自己将要去的地方,希望她能尽快回信,但这么多天过去,他依然没有收到薇琪的回音,心中颇为忐忑。萧恩泽虽然是全军统帅,但卡伦夫的残馀部队却只卖拉尔夫的帐,这两位统领此刻并肩站在雨中,吸引了四周正休息的将士们注意,纷纷聚了过来。拉尔夫抬起头,望着远处的高山,冷笑道:“威廉森军团长,伏特加的脚下一定很滑吧?”因为萧恩泽的出色武技,拉尔夫对他的看法稍微有些改观,两人没再多争执,态度合作了一些。但拉尔夫从心底里仍不认同萧恩泽的奇袭战术,也从心里觉得萧恩泽充其量只是个武夫,不是个统领。他保持平和的语气和上司萧恩泽说话,言语中虽没有暴躁,却充满了讥讽。萧恩泽负手而立,笑道:“不管脚下多滑,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继续前进。”拉尔夫身后的军官之中,一个长脸小眼睛的军官说道:“军团长,难道你没想过伏特加是逃兵,他不会回来了?”萧恩泽心里一震,这句话对他的打击不小,但他冷静下来后仍保持沉默,他想听听其它军官们的看法。众人注意萧恩泽的神色,见他沉默不语,脸上并没有怒意,立即又有声音响起了:“伏特加一定早跑了!这是场必输的战争,他才不会在这里等死呢!他是懦夫!”“对!肯定是这样!这个混蛋利用任务机会,早就开溜了!”萧恩泽转过头,望向拉尔夫身后这些唧唧喳喳的军官们,淡然笑道:“你们这样怀疑他,是不是也打算开溜呢?”“威廉森军团长!”拉尔夫大声道,言语中充满了气愤:“我的兄弟们对王国忠心耿耿,他们要走,早就走了!”“军团长,都过去十天了,伏特加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看,的确不妙啊”萧恩泽的身后,一名北上军团的军官说道。萧恩泽偏过头,用冷冷的目光盯着他,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怀疑伏特加吗?”那名军官被萧恩泽盯得不敢再出声,而他身边的军官接着道:“伏特加不会回来了,就算他没跑,下这么大的雨,他们能完成任务吗?”萧恩泽颇为伤心,拉尔夫的下属们对伏特加怀疑他还能接受,但自己带来的北上军团也这样说,岂不是让拉尔夫等人看笑话?就在萧恩泽懊恼时,一名北上军团军官急匆匆的跑来,对萧恩泽微微躬身,道:“军团长!”“什么事这么急?”萧恩泽不喜欢急躁的人,不耐烦的问道。那位军官的声音有些梗塞,道:“家中寄来书信,说家父家父他”萧恩泽明白是什么事了。军官伤心而泣,又道:“我是家中独子,我”“我明白了,你走吧!”萧恩泽转过身,道:“办好令尊的丧事后,直接回佛伦萨复命吧!”军官连连点头,拜谢萧恩泽后驾马而去。离开的军官和赶来的黛萝擦肩而过,黛萝朝马上的军官看了一眼,然后来到萧恩泽身边,贴在他身边小声耳语。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萧恩泽的头顶上砸下,短短一个晚上,就有近百人偷偷离开,这让他一时之间如何接受。他紧捏双拳,缓缓向前小走了两步。雨,其实逐渐小了,但在萧恩泽心里,击打在他身上的并不是柔和细润的雨滴,而是一根根锋利的冰针,刺得他心痛。“萧恩泽啊萧恩泽,你注定只是一个龙套吗?你注定只是一个真实电影中的小丑吗?难道你真的会死在这里吗?”萧恩泽仰起头,在内心强烈的呐喊。他很无奈,在这种时刻,这些想大声喊出来的话也只能憋在心里。就在萧恩泽承受痛苦的折磨时,黛萝又递给萧恩泽一封从佛伦萨王宫送来的文件,大致内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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