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好点儿,人家现在可怀着马栋的孩子,金贵着呢。”
陆恒启把柳智上下打量了遍:“金子做的啊。”
他的表情很轻蔑:“多少钱?”
柳智的脸色几变,没想到陆恒启一点儿脸面都不给他留。
但他还是露出个笑:“没有那么夸张,大家都是这么过来了。有关孩子的事,总是要谨慎些。”
他看向简一,很关切地问:“简一,你这几年怎么样?尤其是简叔叔,有你在,他应该也不用接客了吧。”
简一的脸色很不好:“跟你没有关系。”
“我也是关心你。”柳智说,“自从你不肯上学后,老师同学们都很想你。前阵子同学聚会,大家也都说起你呢。”
简一看着他,轻轻说:“我也记得你,你用针扎我手指的时候也很痛呢,我记你一辈子。”
“我还记得曹老师,他踹我骂我的时候,他让我去外面罚站的时候,他扇我耳光的时候,他嘲笑我的时候,那么多那么多,我都记得。”简一说,“你们想我,我也很想你们。”
想你们为什么可以在伤害我之后活得这么潇洒。
曹老师变成了优秀教师,是精英是骨干,升到重点学校去教重点班。柳智中考全市第一考入京华大学,是尖子生是优等生。金爱博有开化工厂的父亲为他兜底,他们在伤害他后都有着光明的未来。
只有他。
他一直被困在了六年前的厕所隔间,被困在了教室门外,被困在了冰冷的水池里,被困在了言语和肢体暴力织就的网中。他没有办法走出来,也许他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淡忘这种痛苦。
柳智怎么可以把话说得这么轻飘飘又这么锋利?时隔多年,柳智仍然是把不锈的尖刀,轻而易举地就能捅穿简一的心脏。
如果他注定是对方的掌中之物,盘中棋子,那他不如掀翻这棋局,大家都不要脸面好了。
柳智脸上的笑容因为简一的话淡了,只勉强维持着摇摇欲坠的体面。
“行了。”陆恒启开口,打断简一后面要说出口的话。他叫来保安,指着柳智说:“把他请出去。”
柳智声音微弱:“我是马栋带进来的。”
陆恒启说:“那又怎么样?我让你滚你就得滚。”
明新玉催促保安:“愣着干嘛,动手啊。”
马栋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陆恒启说:“看见他就烦。”
马栋立刻对柳智道:“还不道歉?”
柳智只得跟陆恒启道:“陆哥,对不起。”
他挨个道歉过去,唯独漏了简一。陆恒启说:“眼瞎了?不还有一个么。”
柳智却紧闭着嘴,不肯开口。
马栋等得不耐烦了,直接一巴掌扇过去,柳智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赶紧的。真是脸都被你丢尽了!”马栋骂骂咧咧道。
柳智却犟起来,捂着脸,还是什么都不说。要他向简一这个贱人道歉,怎么可能?他宁愿死,也绝不认错!
“不愿意说就算了,把他带出去吧。影响心情。”陆恒启道。他的语气高高在上,带着漫不经心的蔑视。
马栋踹了他一脚:“快点说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墨迹?”
他拽着柳智的头发把柳智压到简一面前。他还记得简一呢。本来该是他的囊中之物,却半路被谢兰截了胡。越得不到的他越想,越想越觉得柳智比起简一差太多了。
脑子再聪明有什么用?又没有简一长得带劲儿。而且他得跟柳智树立自己的权威,别妄想生了孩子之后骑到他头上来!
柳智被迫开口:“对,对不,起。”他声如蚊呐、细不可闻。
简一没有理他。
几人的动静不算小,传到陆绣琴那儿,她笑了着跟马新国说:“这孩子,真是被他爸惯坏了。”
马新国脸上带笑:“小孩嘛,玩闹起来就这样,不是大事。”
心里却腹诽:陆绣琴这儿子都快三十了,生的女儿也要十岁了,结果到她口中陆恒启还只是个被惯坏的小孩。
他知道陆绣琴表面是说孩子任性,实际是让他“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就算这事他有多不高兴,都得给陆绣琴一个面子,不计较。
但陆恒启也确实是太娇纵了。要不是他亲姐夭折的早,陆绣琴妻夫两个能跟看眼珠子似的看着他么?溺爱成这样。但凡他姐还活着,他这个oga都不会活得这么舒坦!
柳智最后没被赶出去,因为他道完歉后,陆恒启又善心大发让他留下来了。但柳智宁愿出去,同简一道歉于他而言是人生的耻辱!
好在慈善晚会总算开始了,没人关注他,他被马栋又警告了一次:“别他妈给我惹是生非,记住你的身份!”
柳智冷声道:“我是什么身份不用你说,倒是你,眼珠子黏人家身上的时候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柳智一想到现在给简一撑腰的是谢兰,就恨得牙痒。这跟他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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