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说:“不着急。”她站起来,指指旁边:“我去打个电话,马上过来。”
简一点点头,谢兰就走到人少没那么吵的地方去了。简一看得见她,心里就没有那么慌。
他低头,继续吃粉,等一抬头时,发现有一片阴影自上而下地笼罩着他,如同乌云压境。
“简一,好久不见啊。”金爱博居高临下地站在简一面前,笑容恶劣,“自从你辍学后,我想见你都难呢。”
简一的脸白了。
过去,金爱博和柳智是简一的噩梦。
金爱博家里有钱,柳智成绩好,两个人就像压在简一身上的两座大山,直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何凝聚班心?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够了。
漂亮、愚蠢且家世普通至卑贱的简一,无疑是最合适的“敌人”。
那些alpha喜欢简一有什么用?他还不是得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那时候,金爱博喜欢上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简一在学校。
学得不开心了,打简一一顿好了;在家被骂了,打简一一顿好了;遇到不顺心的事,打简一一顿好了。把怒气凝聚在拳头、脚上,看简一像只落水狗一样被打到求饶哭泣,他心里既满足又痛快。
把美好的东西毁灭了,怎么不叫他开心?
那会儿柳智还没去市里的重点高中读书,总能提出无数的奇思妙想供他参考。
他还笑着跟金爱博提议:“我看书上说硫酸的腐蚀性很强,你要是能搞到,我们就给泼他脸上去。看见他那张脸就烦。”
“不然弄点铊也好。你知道朱令案吗?反正他都已经那么傻了,干脆让他彻底傻了算了。”
金爱博有点迟疑:“可是,会不会坐牢?”
柳智说:“怕什么,我们都是未成年,而且谁知道是咱们动的手,朱令案的凶手现在都没找到呢。”
金爱博家里是开化工厂的,想弄到硫酸和铊不算很难。然而简一这个贱人没多久就不来读书了。后来他们又找到了新的“敌人”,也试过了硫酸和铊。
一开始他还不敢动手,柳智说:“你不来我来!”
他把硫酸慢慢地倾倒在对方的脸上,那张尚有姿色的脸就像是化掉的雪糕般开始融化。对方发不出惨叫声,因为硫酸已经流进了他的嘴里。
后来他自杀了,父母来闹,金爱博的父亲用钱就搞定了一切。他跟柳智仍然好好的,可以继续寻找下一个需要他们打倒的“敌人”。
但柳智说:“还是简一欺负起来好玩儿,他长成那副狐媚样子,爸爸又是做鸡的,他卖起来钱肯定不少。”
他问金爱博:“想不想赚点零花钱?”
谁会嫌钱少,金爱博好奇:“怎么赚?”
柳智说:“让简一去卖啊。”
他不知道从哪认识了全哥,全哥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他最近在巴结个姓马的公子哥,对方已经玩死了几个oga,他正愁不知道找谁呢。
柳智建议:“把简一给他送过去,喂点药,还怕他不老实?”
然而全哥把他两都摆了一道,简一最后不知所踪,直到昨天他才听人说见到了简一。
今天过来一转,啧啧,老天都在帮他,他果真又找到了他。
简一还是那么漂亮,而且相比于以前还是朵未开的花骨朵儿,他现在已经完全长开了,如同一朵绽开的白月季,漂亮到让他嫉妒。周围那些alpha若有若无的目光,全部都是落在简一身上的。
简一看起来不像是受过苦的样子,面色莹白泛粉,气色看起来比以前好了不只一星半点,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肉眼可见质量的飞跃。
然而简一还是那么软弱可欺。金爱博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磕在桌子上,然后一脚踹在他洁白如新的衣服上。他滚到地上,又变得脏兮兮的了。
简一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但并不妨碍金爱博用脚踹他。
薇姐看到了,大声喊:“你在干什么?”
金爱博一点儿都不怕。他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读的技校,高考连中专都没考上,被父亲花钱塞进了一所中专里,认识了一个混黑的男朋友。他男朋友今天也来了,站起来的时候原本那些想要为美人出头的alpha们又坐下去。
薇姐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男人一巴掌扇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大婶,好好卖你的粉,少管闲事!”金爱博说。
他蹲下身,揪起简一的头发。
简一哭着说:“对不起,不要打我……”
他的嘴角破了皮,颧骨青了一块儿,可即便是受伤,那张脸也仍然颇有韵味,让人怜惜,也看得金爱博心里来气。
他一巴掌扇在简一的脸上:“骚货!”他恶狠狠地骂道。
这里人多,他打算把简一拖到巷子里去。反正他那么漂亮,估计在全哥的手底下也接了不少客,正好叫他男朋友的兄弟手下都过来,给他开张开张。
简一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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