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相差不到一个月,韩习雨先出是老二,而后出的韩观恶则是人称的韩三少,皆为二十八岁。小妹韩习月刚满二十岁,是个活泼可爱的善良女孩。“大哥稳重,三弟是杰出的外交家,我这浪荡子难望项背,不如让我继续败坏门风好了。”反正黑羊让他当,才显得出白羊的可贵。“你”真是无葯可救。“爹,你别动怒,看不出二弟故意在开玩笑吗?他只是不想你们担心太多,积忧成疾。”老二的一张甜嘴通常只用在外面的女人上。一袭唐人装,发长过肩,长相俊伟的韩习风蓄着短髭,目光如夜枭地替同母胞弟说情。他的身高并不高,大约一百七十公分左右,中等身材,在三兄弟中算是最矮的一位,而韩观恶拥有洋人体格,高约一百八十七公分,身形修长不见削薄,为三人间最高挑。但论起经商能力,韩习风丝毫不逊其父,事业接手后更能发扬光大,开创一番新局面,在乱世里赢得美誉,是韩震天最得意的正统继承者。“你用不着替他说好话,习雨的个性我还会不清楚吗?他就仗着一张嘴胡作非为,不知节制。”绝非身为父母的骄傲。枉做好人了吧?就说我在老爹心里一点份量也没有,你偏要多此一举,让兄弟我好不欷吁。韩习雨在父亲身后挤眉弄眼,装无奈的无声叹息,而韩父一回头,他又正经八百的正襟危坐,活似准备听训的学子。“倒是你要琢磨琢磨,谢家千金好歹是你订过亲的未婚妻,别人不急,你可别不当一回事。”妻子是他的,他有责任。额心一蹙,韩习风微露忧色“爹,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听说快三个月了。”谢家那边急如星火,谢夫人还因此病倒了。三个月!一旁不动声色的韩观恶微微挑起左眉,眼底流露一闪而过的精利眸光,他巧妙地掩饰在镜片后,深幽地恍若不生波澜的古井。“什么,有那么久吗?怎么拖到现在才来通知。”全国局势一日数变,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何其困难。如果在发现人失去踪影后立即展开搜寻,或许找到人的机会还大一点,可都失踪长达九十日,要找犹似大海里捞针不容易。这么一段时间,人发生过什么事不知道,万一已失了清白,要他接受这样一个不名誉的妻子断无可能,韩家长媳必须完璧之身,否则他如何在众人面前抬得起头。“一开始说要去姥姥家探病,由河北省一路南下到苏州,大家都以为她住在母舅家而迟归,因此也未在意”后来她大舅上天津问候谢家姻亲,方知人的确去过苏州,可仅仅待了三日便匆匆离开,说是北大的课程要开了,她得赶回去上课。“这么一参差人就没了音讯,母舅家当她回去天津,而家里又认为她滞留苏州未归,两边一误就耽误了找人最佳时机。”全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爸,你有谢家千金的画像或相片吗?我想在各大报刊登寻人启事。”“唉!只有她十岁以前穿凤仙装的小照,这几年都出落得亭亭玉立,哪和小时候一模样。”他也没见过她长大的样子。据说杏眼桃腮瓜子脸,浅浅一笑十分甜美,喜书籍而远针黹,刺绣女红样样不精,一拿起书本便废寝忘食,直嚷着要考个女状元。“爸,这件事你不用cao心,我会吩咐手底下的人一有空就四处查探,与报社方面双管齐下,相信不久必有好消息传至。”钱是最有用的土地公,不必长拈三炷清香便有地头蛇效劳。韩习风的作风虽然市侩,以钱来折辱人格,但对于两袖清风的百姓来说,却是一笔天掉下来的救命钱,有谁不抢着要呢?“也只有这么做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韩震天的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三儿子身上,三个孩子中就他最得他宠爱,也寄予厚望,书曼是他最爱的女人,自然对她所生的儿子偏爱有加。可是在长子、次子面前,他不好表现那份为人父母的喜爱,一视同仁地给予关心,以免顾此失彼,落人口实,造成兄弟间的不和。但是他虽刻意冷落老三,不过一旁的韩习风两兄弟早看出他极欲隐藏的私心,难免心生不满而语出调侃。“老三,你怎么从头到尾都不吭气,喝过洋墨水脑袋里装的东西想必和我们不一样吧!”那么闷騒的样子真叫人看不下去。嘴角弯起六十度角,标准的绅士风范。“不,我是觉得有大哥、二哥在场,轮不到我插嘴。”他不会强出风头让人瞧出下一步要做什么,那太不理智。老大外表看似沉稳冷静,却是商场上有名的黑鲨鱼,张口一咬从不放过一条活鱼,对于敌手的打击是赶尽杀绝,不留余地。而老二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爱在口头上占女孩便宜,但实际上是只笑面虎,深不可测,他把上海地界的娱乐事业搞得有声有色,而且不开罪各大帮派及上海皇帝杜月笙,其圆滑的手腕不容小觑。只有父亲才会认为他是不事生产的二世祖,专职拈草惹草,其实他暗地累积的财富不在少数,够他挥霍一辈子仍有盈余。而他,擅长察言观色集情资,妥善利用转化,将别人的优势让自己不费吹灰之力的也可以享用得到。“看不出来你也谦虚的一天,我记得你以前老嚷着要抢大哥的老婆,说什么她是你的,这下你机会来了。”韩观恶镜片后的利眸闪了一下,露出牲畜无害的笑容。“儿时的童言童语不过一时好玩罢了,二哥的记忆力着实惊人,不用来辅佐大哥实在可惜。”他反将一军,让人察觉不出一丝恶意。“呃,呵呵金马车的小桃莉还在等着我呢!那些烦人的数字可别找上我,我怕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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