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温知南回来的也比较晚,应酬着身心俱疲。却不料回家的时候,发现餐桌上放着一个草莓慕斯,下边还垫了张纸条,笔锋成熟,是霍景泽亲笔写的:下午放学的时候给李叔家小姑娘买小蛋糕,顺手多稍了一个,要是晚上回来晚了还饿着可以垫垫肚子。温知南拿起纸条,望了望楼梯上方。霍景泽书房的小缝被悄悄关上。他失笑摇头,李叔家小姑娘这个星期刚好回姥姥家住了,到哪去接她放学。两人一整天没见上一面,却在温知南自以为给霍景泽准备了生日面对方没发现,而霍景泽也自以为不露声色准备了一份生日回礼给温知南的沾沾自喜中度过。温知南端了蛋糕上楼,盘腿坐在地上。文件散落在地,他一点点的整理,用水笔在旁边进行标注,最后挑出和项家相关的数据放进了保险箱。刚准备的保险箱还没有上密码,温知南用勺子挖了一勺草莓慕斯放在嘴里,很快融化散开遍布味蕾,甜滋滋的让大脑皮层的末梢神经都活跃起来,他叼着勺子,懒洋洋地拨着设置密码。是今天的日期。当然,也恰好是霍景泽的生日。温知南觉得挺凑巧的,将保险箱放在橱柜里,他当时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当着霍景泽的面将这个保险箱打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沓一沓厚厚的文件分别整齐地摆在上下两层,下边那层堆很的高,而上面只有寥寥几张,显然是特地分过类别的,或者说这两沓大概率针对的不是同一件事,温知南稍稍抬了个头,就看见霍景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大概是今天的话让霍景泽安了些心。这人盯着他的眼神格外的直白和猖狂,不是对着他,而是对他想暗戳戳搞项家这回事。知道的是担心他,不知道还以为霍景泽依旧是和项家狼狈为奸,正准备趁他没什么防备,一句将这些文件拿下,温知南喃喃道:“咱都是有身份的人,可千万别上手抢啊,商战不是这么玩的。”霍景泽这才噗嗤一笑,指了指保险箱,诚实道:“我只是觉得里面大概也有些我不好的东西。”温知南愣了愣,点头:“那当然。”项家逼迫他结婚的对象就是霍景泽,这家伙能跑得掉?不过温知南还是念在和霍景泽夫夫一场的情分上,用手挡着,把上边那沓薄薄的资料拿出来,放在身后,郑重其事地和霍景泽说:“不过这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只不过你的把柄捏在我手里,想让我销毁总该有点表示吧?”霍景泽挑眉:“比如?”温知南眨眨眼:“你自己想。”霍景泽轻笑:“我工资卡也交你手上了,身无分文的,有什么东西能讨好贿赂你?唔,我想想啊,那不如就用我自己?”肉眼可见的一点微红攀上温知南的耳尖,而对方眼睛却是亮晶晶的。霍景泽抿唇笑他,在对方期待地目光下慢慢靠近,最后如法炮制地在脸颊旁擦肩而过,顺走了温知南藏在后边的一小沓纸。
温知南只感到一阵风从身旁刮过,瞪大眼睛就看见了落在霍景泽掌中的所谓“证据”。他瞪了霍景泽一眼,大喊“你偷袭”,跳起来想从霍景泽手中抢回。而对方只是高举着纸,任他怎么蹦着都只差那么一点点。温知南上蹿下跳发觉没太大用处,动了点坏心思,在霍景泽腰间掐了一把,在对方猛地蜷缩时借机动手,却不料动作猛了,全部散落在地。和外表看起来正经文件无异的“证据”里,散落开来却都是五颜六色的纸片。温知南扶额掩面,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只见霍景泽不急不缓地将地上的硬纸片捡起来,全是在各个财经杂志上剪下来的花边言论,从头到尾就没几个正经儿东西,要么是“关于霍景泽的真实长相”“据悉是斗鸡眼”,要么是“瘫痪截肢惨失双腿,一代商界传奇的堕落,痛哉!”“身残志坚,霍景泽疑似点了两个男模!”他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在温知南敢坦然把项家的东西摊在他面前,却把关于他的“数据”隐隐藏藏,他就知道大抵是些不着调恶搞他的内容。霍景泽早在预料之中,因此没注意到温知南歉疚和羞愧几乎要凝为实质。“咱别看了?”温知南在旁边小声安抚他,“或者我先去准备点速效救心丸?”而在温知南忙于补救的时候,霍景泽指尖一翻,正拿着的纸片后面粘着张纸条。是前两年过生日的时候,他压在蛋糕下给温知南写的话。原来当时温知南是回了他的,用蓝色的笔在后头留下了潦草狂放的字,勉强委屈地挤在了一张小小的纸条里。上面写着:知道,已经吃完啦。送个蛋糕都这么不坦坦荡荡,谁知道以后你想起我了会不会承认(略。jpg霍景泽也突然陷入了惭愧和歉疚。两人互相看着,看着彼此眼里疯狂生长想要补偿对方的内疚。温知南:“?”你咋了?霍景泽:“?”不该我问你?————————发烧了人晕的难受,明天可能没有更新。 舆论霍景泽发现温知南气来得也快,消得也快,咖啡厅里那一拳下去其实那股子气就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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