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狄嘶了声:“您也别胡说八道了,待会儿我说老人家过世了我确实蛮伤心,您还得说我没良心。”
喻白花从鼻腔里呼出口长气:“不知道怎么养的。”
“别演,您现在心里不知道多高兴自豪养出我这么个儿子。”薛狄笑。
喻女士诶诶连叹两声:“我现在过去接你,你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会儿,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好嘞。”
别来,在家等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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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生涯结束,就没有暑假概念了,薛狄前脚大学毕业又送走自己去世的亲爷爷,后脚就回集团办理了正式入职,开始正式成为社畜。
合同签完,同事都没见上几个,他就被项目总工抓回了工地。
薛狄晕了几个小时车,人刚到工地项目部,行李箱还放在后备箱,他们部长见着了,笑哈哈地喊了声“小薛”,薛狄招呼还没打出来,这人就嘿嘿两声,让他来办公室改图,薛狄举手抗议,一边诶诶喊哥一边说求求先让坐着歇会儿,旁边两个写材料的资料员见他这模样没忍住捂着嘴乐起来。
从学生到社畜的生活,薛狄适应的还算良好,反正比宿舍另外俩社畜适应的要好些。
某天他不想吃项目部食堂的饭,开了辆项目部的皮卡去镇上苍蝇馆里吃饭,饭馆里中见着俩跟小镇氛围非常不搭的旅人,便有一茬没一茬地在群里跟人瞎聊说在镇上碰到俩帅逼。
对帅哥非常有兴趣的棉棉雷达立刻响了起来,顾不上晒娃,第一时间响应了薛狄的发言,连圈数下薛狄,说自己要图要真相。
薛狄做不出为了让她饱眼福偷拍别人的行为,只让她脑补,再穷尽毕生所学赞美词来浮夸地形容这两人。
正咬着筷子展现自己的文学水平,有时差的宁海潮突然一个视频电话拨过来,非觉得薛狄在胡说八道,大言不惭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长得比他还帅的人。
薛狄让他别骚了,宁海潮撑着下巴盯着镜头笑,说自己下个月飞佛罗伦萨,薛狄镜头对上外面下了小雨没人的小镇街道上:“我在工地搬砖,你在异国游玩,仇富了。”
宁海潮让他少装,又说给他寄了几件自己做的衣服,让他记得拿快递,他还强调:“我亲手画的设计,打的版,车的线。”
寄来的衣服漂洋过海,天都有些凉下来了,才抵达薛狄办公桌上。
试穿衣服的时候,薛狄才惊觉自己长胖了,震惊地脱下衣服放在桌上盯着衣服思考了良久,并告知宁海潮——他衣服设计的有问题。
宁海潮说他脑子有问题。两人就到底是什么东西有问题讨论了半个小时,后宁海潮醍醐灌顶——自己按自己身型设的衣服这个b穿不下了。
宁海潮乐得掉出手机屏幕,薛狄挂了视频,他还连发几条信息来嘲讽。
薛狄面上不显,背地里开始偷偷早起跑步——顺便遛狗。
实习期在工地的时候捡到一只黄狗,问了半天有没有人领养,工地的工友笑着说杀了吃狗肉得了。
薛狄握着脏兮兮的狗爪子,说项目部有老鼠,可得留着狗抓老鼠,才在工友嘴下捡回了一条狗命。
他扛了几袋狗粮,放在项目部食堂,让食堂负责人给狗添粮。
这狗平时在项目部到处乱窜,饿了回来吃口自助,活得非常自由也非常肥硕。
长胖了的薛狄和长胖了的狗在食堂门口狭路相逢,对视一眼后,薛狄握着狗爪告诉狗:“长太胖会被人抓起来杀了吃狗肉的。”
一人一狗开始了为期几个月,每天天还没亮就出门跑步的优秀作息。
对社畜身份适应的不太好的邱正,某天突然说要离职二战考研,群里正热火朝天地帮他分析利弊,宁海潮一觉睡醒,不看聊天记录,不合时宜地在群里哇了一声:“看,这个石头颜色太好看了,今天阳光很好,我待会儿抱着甲板去冲个浪。”
邱正无语:“滚啊——”
宁海潮发了个问号,连圈了好几下薛狄,装起来:“呜呜弟弟,球球骂我。”
“为什么让我宁宝滚,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开心,阴暗啊球球。”
“你俩打包滚啊!”
邱正嘴上说离职回去二战,说到了年底也还没辞职——工作很辛苦,但是待遇非常好,舍不得。
同样对社畜身份适应不够良好的邵峰,闷声不响地在群里晒出了自己一沓公务员行政和申论的参考书,并附言——宇宙的尽头是考公。
邱正总结——不愧是考公大省人。
日子好像还在不急不缓地过,也不知道是因为年龄增长,还是周围愈加不变的生活导致的,有的时候一周、一月、半年,回望一下,日子像是重叠在了一起,今天跟过去没有什么区别。
算不上多崭新的日子,旧的生活和旧的朋友。
大半年时间一晃就过去,快放年假的时候,寝室几人商量着聚一顿再各回各家过年。
薛狄项目上放假比另外两人早些,回家的机票没他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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